啪——
隨著又一把劍胚的破裂,秦風歎了口氣,將斷開的兩截劍身丟到了地上。
“又失敗了。”
從秦風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沮喪之色,他已經習慣了。
這是一個簡陋的煉器室,裏麵雜亂無章的擺放著一些材料,這些材料大多都是低級材料,散落在各處,毫不起眼。
而鑄劍台上的劍胚模型也是在市場上隨處可見的,模型存放溶好的劍胚,十塊元石一個。但現在已經是舊跡斑斑,顯然使用的時間太久。
在鑄劍台的底下,此刻還有好幾把斷劍散落在地,和剛才秦風敲斷的一樣,都是失敗品。
小小的鑄劍室中光線暗淡,映襯著秦風麵無表情的臉,有一種蕭然的味道。
“二十七號,時間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傳來了一道聲音。
秦風已經緊繃著的臉色有垮掉的跡象,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用力的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頭發,撿起一旁的一個布袋,然後將劍胚模型、斷劍、還有剩下的材料都裝到了裏麵。
抖了抖肩頭,秦風扛著布袋走出了煉器室的門。
石門打開,外麵的光線透了進來。這一束原本溫和的落日餘暉此刻如同針紮般刺眼,散落在秦風稚嫩清秀的臉龐上,讓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這次成功了幾把?”
門口站著一個青年,見到秦風出來,頓時笑著問道。從聲音上可以聽出,剛才正是他在外麵叫喊。
秦風看了青年一眼,搖了搖頭,略顯拘謹地道:“還是一樣。”
“一把都沒有成功?”
青年臉色微變,但隨即沒有多話隻是拍了拍秦風的肩頭,意味深長,“師弟,其實以你的天賦,真的沒有必要……”
秦風倒是無所謂,青年欲言又止,但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僅僅隻是苦笑了一下。秦風繼續搖了搖頭,“師兄,多謝了,下次我湊齊了元石,還要麻煩師兄。”
“哎。”
青年見秦風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也不再多言。有些話他已經說爛了,幾乎每一次他見到秦風都要說一遍,但對方像是麻木了一樣,多說無益。
秦風扛著布袋,緩緩地離開了煉器坊。
青年目送著秦風的背影,一路從碎石小道上消失不見,最後再次一歎。
這座煉器坊,是碧嵐宗的為投身煉器的弟子們所準備的,一共有五十間煉器室。隻是宗門雖然為弟子提供了這樣的處所,但並非是無償的,凡是進入煉器,都需要交納一定的元石,倘若不用元石,也需要門派的貢獻點。
一個時辰,十塊元石,或者十點貢獻點。
這樣的價格如果是放在兩年前,秦風不僅覺得不貴,甚至覺得太便宜了。
隻是現在嘛……
從他半個月來一次的情況看,已經是徹底負擔不起了。而那守衛的青年平時還給秦風開了小灶,有時候白白讓他多使用半個時辰,秦風心裏還是很感激此人的。
從煉器坊走出來,秦風看著遠處的天空,還有夕陽下那如同火燒一般的楓林,心中仿佛憋著一股氣,壓抑得他痛苦不堪。
“瞧瞧這是誰?”
沿著小路,秦風朝著自己的住所回去,但旁邊楓林裏卻是傳出了幾道戲謔聲。
一行三個少年朝著這邊走來,三人衣著華麗,臉上都是帶著幾分倨傲,而他們看向秦風的眼神明顯帶著輕蔑和譏笑。
“蔣文斌,你又想幹什麼?”
秦風原本不想搭理,但是他要前行的道路被三人霸占了,隻能停下了腳步,麵無表情。
為首的便是被秦風稱為蔣文斌的少年,此子麵容也算得上是俊秀,隻是一雙斜眼總讓人感覺不舒服,特別是他看向秦風的時候,眼神中透出的訊息更是輕蔑無比。
蔣文斌的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在長劍的劍鞘上還點綴著一些瑪瑙碎寶石,一見便知價值非凡。隻見蔣文斌輕輕地從劍鞘中.將長劍拔出——
鐺——
伴隨著輕響,長劍仿佛鳴叫了一聲。
“這是我的新武器,三品長劍。”蔣文斌很是得意地挽了一個劍花,差點就刺到了秦風,抬了抬下巴:“你覺得怎麼樣?”
“的確是好賤。”
這挑釁的動作讓秦風皺了皺眉。
蔣文斌微微一笑,“知道就好。秦風,這把新劍我才拿到手上不久,光說不體會可不行,來試試劍吧。”
“沒興趣。”
秦風抗起布袋就想離開。
蔣文斌三人卻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秦風,又是擋在了秦風的前麵,冷冷一笑,“怎麼,秦風,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的秋水劍。”
“真是糟蹋了好名字。”秦風看了蔣文斌的長劍一眼,終於忍不住嗤笑道:“你這把長劍,還取名秋水劍,你當你這是十大名劍麼?”
“別岔開話題。”蔣文斌羞怒道:“秦風,曾經的劍閣外門第一人,怎麼,連接受我挑戰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