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神秘強者的第二次接觸,則是越澤將兩名天道強者徹底擊殺之後。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出現,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氣息的存在,但越澤就是知道,對方來了,並且看到了他的存在。盡管分魂五次自爆,將身上的所有氣息都洗刷了一遍,自認為已經擺脫了對方的追蹤,但越澤心中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所以,聽到花子默說找到天道老窩,準備發起總攻的消息,越澤總感覺有些虛幻,有些不安的情緒。
“怎麼樣?要不要與我一同,到天道老窩裏殺個痛快?”
花子默被這個消息徹底點燃了,先是凝重,然後就是亢奮,就是興致勃勃的。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越澤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想卷入這樣的戰鬥當中。
天道的強大,從它可以隨隨便便就拿出兩個天魂境強者到東域這個疙瘩角落裏去,就可想而知。它的存在,久遠無比,究竟有多少底蘊,根本不是外人所能夠想象的。像這種正邪大戰的場麵,哪怕他此時已經是天魂境巔峰,加入進去,也不比一隻螻蟻強到哪裏去,都是炮灰的下場。
但看花子默興奮難耐的模樣,越澤還是沒有明言拒絕。
花子默出身高貴,家族中有著星空中的絕世大能存在,這才能夠得到消息。像這種事情,總得準備個三五十年,將所有需要考慮的事情全部考慮進去,這才會真正爆發戰鬥。所以,花子默匆匆告訴了越澤可能的時間地點,便從荒涼的星球離開,打算在這段時間內閉關突破到天魂境,好痛痛快快的戰鬥一場。
“這麼長時間準備,應該能夠突破了吧!到時候再來考慮這個問題!”
越澤並沒有正麵回答花子默的邀請。直覺告訴他,想要對付天道,對付那個神秘強者,並不像花子默所想象的那麼簡單,說不定會功虧一簣。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預感,所以他才會猶豫不定。
花子默離開之後,越澤也同樣離開了洞府。他並沒有離開這個荒涼的星球,而是在星球上四處行走,讓自己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星球雖然荒涼,但凡人卻是不少,一路上,越澤能看到不少巨大的城市,繁華無比。
這些年來,越澤一直追求著戰鬥,追求著實力的突破,很少有時間真正安靜下來過。如今走在這荒涼的星球上,看日出日落,看雲卷雲舒,看人世間繁華落盡,越澤的心,就像沁入涼水當中,慢慢的,開始平靜下來。
站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上空,越澤靜靜不語。
城主住在雕龍畫鳳的精美府邸裏,鶯歌燕舞,醉生夢死,奢靡無邊。他有堅固的堡壘拱衛,有鐵甲衛士駐守,有金山銀山揮霍,有溫香軟玉在懷,可謂占盡了人間便宜。
貧民呆在汙水橫流的簡陋瓦棚裏,戰戰兢兢,苦苦掙紮,落魄之極。一盞搖曳不定的孤燈,幾聲病入膏肓的咳嗽,嚶嚶哀泣,諄諄囑咐,天色一亮,便撒手人寰,落得個草席裹屍的下場,極盡心酸之能事。
越澤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不管富裕或者貧窮,不管榮寵或者哀勞,他隻需翻掌一按,就能將整個城池抹去,千千萬萬個悲歡離合的人生就會戛然而止。對於這座城市的人來說,他無異於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在心念電轉間判定他們的人生。
越澤比劃著自己的手掌,做虛按狀,忽地啞然失笑起來。
以他此時的實力,一掌按下去,莫說一個城池,就算是這個星球,也會坍塌大半,化成瓦礫廢墟。成千上萬的人,就會像螻蟻一樣卑微的死去,然後化作星空的塵埃,無人知曉,無人祭奠。
“他們自悲喜他們的人生,我自走我自己的道路!”
越澤感慨自己心血來潮的莫名其妙,大笑著揚長而去,離開了這個荒涼的星球。心緒仿佛破開了一個口子,讓他感覺到了絲絲的輕鬆之感。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輕鬆過了。自從霸下等人消失之後,他就一直感覺到一種心靈沒有著落的束縛感,一種別扭,一種不痛快,一種不爽。
盡管綠竹空間給了越澤一切,霸下等人為越澤安排好了一切,這對於他是天大的奇遇,同時也是一種無形的束縛,一種心靈上的枷鎖。
二十多年前,綠竹空間消失不見,沒有了任何的束縛,枷鎖鎖頭也已經打開,但越澤卻在害怕,卻在畏縮,不敢向前邁出一步,自動將自己縮在了那個已經消失的枷鎖裏。他習慣了霸下安排好的一切,沒有了那個熟悉的依靠,他便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