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接連施展了數種手段,卻始終奈何不了那名短角大漢。對方肉體無比強悍,能讓普通真人境強者受傷隕落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卻隻能帶起點點白印,恐怖無比。他就像是一頭渾身披著鐵甲的野獸,橫衝直撞,氣勢洶洶。
“小鬼,認命吧!”
短角大漢獰笑著,魁梧的身影化作幻影,在越澤身邊飛舞著,暴烈的攻擊如同狂風大作,堅固的空間開始劇烈震顫著,仿佛下一瞬間就會碎裂開來一樣。
“你很囂張啊!”
越澤低著頭,對那朝他腦袋而來的淩厲無匹的爪子熟視無睹,不閃不避。他抬頭,嘴角上翹,笑意如冷刀,讓短角大漢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一個寒戰。
一股劇烈的疼痛湧了上來,短角大漢忍不住慘叫一聲,再看時,他的爪子卻被越澤修長白皙的手掌捏住,緊緊用力。指骨在發出格格作響的悲鳴,堅硬無匹的爪子在對方的手中,卻像是麵團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捏了下去。
“該死的——”
短角大漢奮力一掙,總算將爪子從越澤手中掙脫出來。但下一瞬間,他隻覺胸口一悶,五髒六腑都像是糾結在一起,痛楚像是炸開的煙花,瞬間就傳遍了他全身。
“比肉體強悍,你還遠遠不行!”
越澤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一樣。他的筋肉在繃緊,力量在凝聚,滾燙的鮮血在加速流動,身子就如同鬼魅一般,化成一團青色幻影,在短角大漢身邊盤旋不定。
瞬間形勢逆轉,短角大漢就像一個可憐的沙包,被越澤瘋狂的錘擊著,身子東倒西歪,踉踉蹌蹌,隻一個勁的護住臉麵要害,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轟的一聲,短角大漢像垃圾一樣飛了出去,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了下來。
越澤長呼了一口氣,這才將興奮的情緒壓製下來,恢複了心境的寧靜。
到了他現在這種實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親自動用拳腳,活動身軀了,因為根本沒有東西能夠承受住他的一拳。盤王訣的修煉已經到了一種非常精深的地步,他的肉體究竟強悍到了一種什麼地步,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如今難得有一個堅固的沙包,讓他好生盡興了一回。
看著短角大漢這個被徹底打壞了的玩具,越澤還是有些戀戀不舍。
“道主,道主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一定會成為天道的!”
短角大漢勉強將身子翻了過來,仰臉朝天,嘴角鮮血汩汩而流,渾身骨骼已經徹底粉碎,短時間內根本不用指望恢複。
“天道執掌諸天,掌控諸天生殺予奪,道主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
短角大漢神智已經有些迷亂,嘴裏喃喃有語,臉上的表情無比狂熱,像是一個已經徹底沒救的狂信徒。越澤一腳跺了下去,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執掌諸天?好大的野心!”
越澤開始向前,直覺已經告訴他前進的方向。茫茫的大草原上,隻留下一個沒有任何生機氣息的屍體,並慢慢消融在了草地當中。
“此路不通!”
碧波蕩漾的大河之上,一座萬丈冰山輕輕漂浮著,無數銳利的冰劍像刺蝟一樣向四麵八方聳立著,冰劍彙聚的中心,一個原本氣息淵深似海的強者,此時已經低垂下他高傲的頭顱,一動不動。
“人生苦短,何必急於奔赴黃泉呢?”
古樸的亭台之上,一桌,一人,一琴。仕女如畫,淡青色的襦裙將那張嬌豔無雙的臉蛋襯托得更加美麗,十指纖纖,輕撫在琴弦上,仿佛正在彈奏著最為悅耳悠揚的琴曲,讓飛鳥沉醉,讓海魚浮頭。淡淡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漆黑清亮的眸子卻已經徹底失去了光芒。仕女如畫,終究隻是畫中人。
“退後吧!沒有人能夠阻止那個瘋子!”
越澤終究停下了腳步,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山階,白衣客,臉色冰冷,如同千萬年不變的冰山。他隻靜靜的坐在山階上,一把粗糙的木劍安靜的放在身側,神情淡漠,聲音清冷。
“總是需要有人的!”
越澤繼續向前邁步,堅定不移,用盡了全身氣力。
盡管沒有交手,但越澤知道,眼前的白衣客絕對是這一路上他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隻是一把粗糙的木劍,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籠罩了整個天地的無形氣場,越澤知道,這是一座高山,一座巍峨聳立堅不可摧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