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子,總盼望遇見個溫雅的男子,雨夜裏他頻頻為她添香。年輕的男子,總希望有個良善的女子,清寒漸重的暮光中她悄悄為他添茶。最後,執手的,卻總是那大咧咧為她添衣的男人,那罵咧咧為他添飯的女人。時間並不殘忍,隻是美與真之間若隻能二選一的話,總是留下真。
——————————————《喃喃》
“何事?”端木華沒有轉過身,背影照射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像極了金色鉑紙做的煙殼子,遠遠的望去,還以為是黃金呢。
“不,不,不,無事。”緊接著就是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快步的離開。
端木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上官家的閨女個個長的真的是都是如花似玉啊!尤其是這個上官玲玲身子骨還似一隻青蘋果,聲音已經濕熟透的水蜜桃了。還真真的勾人,要是聽她叫床的聲音的話。
不管在怎麼威嚴不可輕的男人,骨子裏,細胞中都還是藏著好色這個代名詞的,向幾千年的一個偉人孔子不就說過了嗎——食色性也。所以說是沒有什麼稀奇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端木華撲哧的一聲笑了,上官秋天太好玩了,真的是太好笑了。怎麼會想到在桌子下麵,把鞋子給脫了呢?就為了自己可以輕鬆輕鬆,可樂可樂的,真不知道以前的她是如何維持自己一副大家閨秀的樣,還不能被拆穿。
想到這,端木華的眼神變的深邃起來,仿佛是那不斷起伏的大海的,淺藍;藍;深藍。。。。。。
“爹娘,我走了,你們二老好好照顧自個。”上官秋天眼角細撮著溫柔與關懷:“你們也別提我操心,我一切安好的。”
“嗯,嗯,嗯,你也要照顧好自個。”胡蓉蓉緊緊的握著上官秋天的玉手,秋色無邊的雙眸透著作為母親才有的疼惜。
“上車吧,莫讓王爺等急了。”上官敏華拿眼橫了橫馬車。
上官秋天踩著小凳子,上了馬車。
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上官秋天掀開簾子的刹那,回首望了望宰相府,宰相府的兩個石獅子,一如以往的威嚴。可是我卻早已不是我了。
嘴角掛著一痕的笑,她毫不留戀的踏進了車廂。尋了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坐下。
她有些迷糊的頭枕在窗戶上,半張臉緊貼著窗子,窗戶紙不知什麼時候換上墨水渲染的墨荷圖,墨荷在墨水中亭亭玉立,似乎裏頭的墨荷要飛出來。
上官秋天怔怔的右手撫上墨荷上的一片花瓣,摩挲著,上好的洛陽紙留給自己舒適的手感,像是剛剛剝殼的雞蛋的滑嫩。
端木瑾斜躺在榻上,中間的小飯桌已經縮下去了,與周圍的無甚差異。
他右手捧著青銅的酒樽,左手撐在榻上,可以清晰的看著他左手的拇指上帶著個玉色扳指,左腿平平的直放在榻上,右腿支起。
因為墊子是墨綠色的,像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車廂的壁上掛著一幅一隻桃花出牆來,怎麼看,怎麼都覺的端木瑾帶著魏晉南北朝時期人物的風流與恣意,瀟灑的不能再瀟灑。
“回去以後,你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當起當家主母該做的職責。”端木瑾輕輕的搖晃著青銅器的酒樽,琥珀色的女兒紅在酒樽中蕩漾了個弧度。
“你就不怕我責罰了你心尖尖上的人物。”上官秋天緩緩的笑了笑,那一抹的笑極輕極淡,就像是水中的月亮,鏡中的花朵,一觸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