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連著照顧了秦慕錚三日,又剛剛同一群瘋了的老鼠搏鬥,體力已然透支。現在自然不是幾個粗使婆子的對手,三兩下便被製服,掙脫不開鉗製。
“你個老刁奴,我有王妃金印在身,你竟然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裏了麼?等我稟明了王妃,仔細你的皮!”錦瑟又怒又急,幾乎是喊出來的。
那孫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掄圓了巴掌,打了錦瑟四五個耳光。“你這賤婢當真放肆,這府裏誰人不知王妃已經被關進了地牢。想是你這賤婢私盜了王妃的金印要偷賣出府去,老娘這就押你去見柳側妃。是黑是白自有柳側妃分辨!”
錦瑟口裏鼻裏都是鮮血,有兩顆牙齒也隱隱鬆動,孫婆子這幾巴掌打的極重。但是錦瑟更清楚,若是就這麼被孫婆子押到柳側妃跟前,那麼自己和王妃就隻有死路一條。情急之下,錦瑟高聲呼喊:“來人啊!救命啊!有刁奴造反了!來人啊!救命!刁奴造反了!”
“賤婢真會惹麻煩!來人,給我堵了她的嘴!”孫婆子又打了錦瑟幾下,命令旁邊的人堵上錦瑟的嘴。
外院的護衛總管許毅聽到了錦瑟的呼喊,帶著一眾護衛趕到二門跟前。隻見錦瑟渾身血跡斑斑又滿麵傷痕的被兩個粗使婆子控製著,嘴上堵著團粗布。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況且內院的事情外院的事情外院的護衛本就不該幹涉,但錦瑟滿是汙穢傷痕的臉上偏偏一雙眸子亮的驚人,目光中滿是祈求和希冀。許毅就破例開了口,問道:“孫嬤嬤這是何故,王府中決不允許濫用私刑。”
“許總管不知,這丫頭私盜了王妃的金印要出府變賣,正好被老身拿住。現下正要把人交給柳側妃發落。”許毅雖是外院的人,但總歸是一個總管,孫婆子隻得老實回話。
錦瑟不停的在掙紮,隻拚命的搖頭,被堵上的嘴隻能發出嗚嗚丫丫的聲音。鉗製住她的兩個婆子暗中扭擰著她的胳膊,警告著她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到底是偷盜還是濫用私刑,總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孫嬤嬤還是將人放開,真相清楚之後,再做定奪。”許毅的兩道濃眉微微皺起,早就聽聞這個孫嬤嬤慣是個欺下瞞上狠辣刁鑽的人,隻是因得是柳側妃的遠房親戚,便一直在王府裏橫行。
“呦,許總管好大的威風啊。咱們王府裏什麼時候外院護院也能插手內院的事物了?老身怎麼不知何時多了這樣一條規矩。柳側妃還等著老身回話,勞煩許總管讓路。”孫婆子自然不把許毅放在眼中,翻了個白眼扭著腰就要把錦瑟帶走。
“今日事情不說分明,誰也別想離開。”許毅一聲令下,護衛們將幾個婆子和錦瑟圍在中間。
護衛們本就是每日同棍棒刀槍打交道的人,身形偉岸魁梧自不必說,身上更是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氣。饒是蠻橫慣了的孫婆子心中也是害怕的,更何況那些個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粗使婆子。一個個再威風不起來,手上的力道也就鬆了許多。錦瑟趁著這功夫慌忙掙脫開,拿掉堵口的粗布,便從懷中拿出秦慕錚的王妃金印。
“許總管明鑒,王妃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奴婢出府去辦,這孫婆子不但阻止奴婢出門,更汙蔑說奴婢私盜王妃的金印。”時間緊迫,錦瑟必須趕在燕王韓軒下朝回來之前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