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錚緩緩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崢嶸殿的床上。錦瑟紅著眼睛守在一旁,見秦慕錚醒了趕忙去倒了杯水,小心喂了秦慕錚喝下。
“錦瑟,我怎麼回來的?”秦慕錚依然有些虛弱,麵色倒是恢複了不少。掙紮著便要起身下床卻痛得直吸氣,秦慕錚便又倒回到床上。
“錚兒,太醫說你要靜養幾天,跪的時間太久了,雙腿的血脈凝滯,需要臥床休息,配合著用藥酒推拿,不然便要落下病根的。”錦瑟卷起秦慕錚的褲腳,那一片青紫的痕跡著實讓她心疼,拿了藥酒輕柔的為秦慕錚推拿著。
盡管錦瑟的動作已經輕柔至極,但秦慕錚還是痛得隱隱吸氣。秦慕錚不敢就這麼鬆懈下來,宮中還有諸多事情要參與,頂著燕王妃的名號,這許多事情都是推脫不掉的。
“錦瑟,等下為我更衣,再準備一輛馬車,我還是得去宮中守靈。”秦慕錚說道。
“錚兒倒不必著急進宮了,今上龍體違和,現下太子監國。太子頒下旨意守靈三日已足,各府每日去椒房殿守靈一個時辰便代替一日,待停靈過三七之後便舉國喪,先皇後便可葬入皇陵了。”錦瑟將秦慕錚又按在床上的軟枕上,手上不停,繼續為秦慕錚按摩揉捏著。
“這樣……”秦慕錚說完便閉起了眼睛,短短這些時日經曆的事情似乎比她之前一世經曆都多,著實有些難以招架,忽然又睜開了眼,急急問道:“錦瑟,王爺怎麼樣了?”
錦瑟卻是被秦慕錚的動作唬了一跳,聽得秦慕錚的問題放鬆下來之餘更覺得有些好笑,便故意說道:“王爺是趴著被送回來的,進了王府便開始發熱,太醫說隻怕,隻怕……”
秦慕錚隻覺得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顧不得腿上的傷疾,直接跳下地便要去看望韓軒。一雙腿著實僵硬的緊,秦慕錚隻一踉蹌便跌倒在地,還帶翻了床邊的小機。小機上的瓶瓶罐罐瞬間便成了一地碎瓷片,就連錦瑟正用著藥酒也未能幸免。
錦瑟本隻想逗一逗秦慕錚,不曾想卻引出了這麼大陣仗,趕忙扶起秦慕錚,不停的自責道:“錚兒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是跟你開了個玩笑,王爺好好的呢。被抬回王府的時候是發了點熱,不過吃了太醫一劑藥熱就退了。太醫說王爺身子骨強健,隻是些皮外傷,三五日就能痊愈的。錚兒,對不起。”
“錦瑟,我,我也不知該怎麼說,隻是我現在真的惦記著他,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秦慕錚的膝蓋本就一片青紫,摔了這一下再添一片青紫也看不出來,再添那一點疼也沒覺得又多大的區別。
錦瑟本來一直盼望著秦慕錚能同韓軒恩愛百年,如今秦慕錚真的對韓軒上心了,錦瑟竟然開始擔心起來,總是覺得隱隱不安。
“王爺好好的,還吩咐了我等錚兒一醒來就差人去通報一聲。”錦瑟不停的寬慰著秦慕錚。
“要不,不派人通傳了,你扶著我親自去看一看王爺吧。我的腿沒事的,既是血脈凝滯,肯定是活動活動才好。”雖然知道錦瑟隻是開了個玩笑,秦慕錚卻始終不能放心。不親眼進到韓軒無事,她始終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