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錚緊緊跟在東方煜身後,頭都快縮進脖子裏了,隻當自己是一隻鴕鳥。東方煜說她是淩波閣的赤翎,那她做淩波閣的赤翎好了。
對於韓軒來說,無論如何能再見到秦慕錚平安無事便是好的,她叫不叫秦慕錚又有什麼幹係。整理好了心緒,韓軒才又開口道:“東方閣主多禮了,請隨本王入府說話。”
其實,也用不著韓軒引路的,秦慕錚對於燕王府自然熟悉,很快便來到了接待貴客的外院正廳。
雖然之前在王府中住了許久,秦慕錚卻是從未踏足過這裏。起初,秦慕錚這個王妃是韓軒奉詔娶的,入了王府便擺在那裏,根本就沒有王府女主人的權利。後來,秦慕錚雖然掌管一府,卻是懶怠的緊,韓軒也不喜那些客套虛偽,這期間王府也沒來過需要這麼正式接待的客人。
到底是燕王府,這待客廳修的氣派非常,就連桌圍上都繡著四爪龍紋圖案,當真是處處都彰顯了皇家風範。
秦慕錚進來之後竟然沒有看到錦瑟,不由得顯得有些焦急。
分了賓主落座,秦慕錚裝作自己是淩波閣的弟子赤翎,便隻能站在東方煜身後。心中到底是惦念著錦瑟的,秦慕錚不停的往門口張望著。
韓軒此刻的心情卻如一個女子一般,又是欣喜,又是難過,更有些酸澀。思念了那麼久的正妻就在眼前,卻要裝成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一般,而她的心中竟然完全不惦念自己了。
“敢問王爺,錦瑟現在何處。”東方煜一向坦蕩,自然問的直接。
還不等韓軒回答,錦瑟就端著茶盤進來,規規矩矩的低頭上茶。待錦瑟來到東方煜跟前的時候,秦慕錚抬起手輕輕拉了錦瑟一下。錦瑟一抬頭正同秦慕錚對視,驚得險些將一盞熱茶都潑在東方煜身上。
秦慕錚卻故意撞上了那杯茶,扯住了錦瑟的手,一盞茶都潑在了她的衣裙上。
“王……”妃字還為出口,錦瑟就被秦慕錚拉扯了衣袖一下,當即閉口不言。
親親熱熱的挽住錦瑟的胳膊,秦慕錚的手都開始抖了,卻故意說道:“請王爺恕赤翎失儀,現下赤翎的衣裙弄髒了,要借貴府的偏廳一用。赤翎去換身幹淨衣裙,等下再隨侍閣主左右。”
也不等韓軒和東方煜發話,秦慕錚挽著錦瑟的胳膊便跑出了正廳,待尋到最遠的一間偏房,秦慕錚拉著錦瑟進去,關嚴了房門。秦慕錚和錦瑟對視著,眼中都是淚光點點,卻還是忍不住要笑起來。
兩人就這樣邊哭邊笑的緊緊擁抱在一起,盡情的發泄多日不見的想念與擔憂。
聞到錦瑟身上那熟悉的香味,秦慕錚的眼淚落得更凶,竟然將錦瑟的肩膀都打濕了大片。錦瑟也不比秦慕錚好多少,一手輕輕拍著秦慕錚的背,另一隻手卻一下一下愛憐的輕撫著秦慕錚的發。
過了許久,二人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慢慢分開,互相擦著眼淚。
“錚兒,你不是奉旨去營救太子殿下了?怎地同那些江湖人士在一起?”錦瑟看著秦慕錚,滿心的疑問,連日來的擔憂在見到秦慕錚的一刻化解,現下卻因為清減了許多的秦慕錚心疼非常。
秦慕錚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卻不知該從哪裏說起,當真是一言難盡。這其中又涉及那許多的宮廷密辛和國家大事,到底錦瑟還是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隻要你平安就好,隻要我的錚兒平安就好。”錦瑟如何看不出秦慕錚的為難,當即拍了拍秦慕錚的背安慰,不在追問。
錦瑟這樣,秦慕錚心中卻更難受,更因為不能坦白而愧疚,哽咽道:“錦瑟,你怎麼變得這般清瘦,怎麼從永樂宮又回到王府了?可是韓軒讓你做了繁重的活計?還是柳如煙經常來找你麻煩?”
“錚兒,我很好,真的!自你離開了永樂宮,我到底是賣身進了王府的,王爺便接我回了王府。王爺,待我極好,經常都到咱們崢嶸殿小坐。側妃受了王爺冷落,但又重新管事了,不過崢嶸殿的事物王爺都交由我來打理,不曾受過柳側妃的刁難。”錦瑟握著秦慕錚的手不願鬆開,簡單說了下王府中的事情。
秦慕錚如何聽不出錦瑟提起韓軒時語氣裏的欣喜與羞澀,卻隻能在心中歎息一聲,讓她想不到的是,韓軒竟然會時常去崢嶸殿中小坐,便問道:“他當真常去麼?”
“若公務太過繁重時,王爺每隔一兩日都要到崢嶸殿裏坐一坐,時常同我聊起錚兒的事情。”錦瑟終於驚覺自己語氣中透漏出來的心緒,慌忙抓緊了秦慕錚的手,道:“錚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王爺心中始終隻有你一人,而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