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情敵兄弟(1 / 2)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燕王府的馬車便停在了小院門口,韓博忙拉開了院門迎了上去,對著許毅拱手行禮道:“小的見過許總管,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秦慕錚有樣學樣,同樣向許毅拱手行禮。

即便麵容已經改變了,許毅卻知道這頂著兩張平凡臉的人是淮陽王韓博與前燕王妃秦慕錚,身子微微一僵,終究還是受了這一禮,努力讓自己自然一些,淡淡的應了一聲:“恩,將東西都搬到馬車上,仔細些,手腳麻利些。”

“是。”秦慕錚和韓博一道應聲。

秦慕錚從前易容都是為了遮掩住容貌提防著被人識破了身份,而今卻還有人同自己對戲,忽然就起了演戲的的癮,乖乖的跟著韓博,將院子裏堆放著的幾箱東西搬上了馬車。

這些東西也算不得沉重,秦慕錚也是練過武的,力氣莫說是女子了,便是許多男子也比不過的,輕鬆非常的就將箱子抱了起來。

許毅心中的別扭感卻越發的強烈,這兩個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是自己妻子的長姐,竟然要伴成下人來做這些粗活。也許這周圍就潛伏著河間張氏的眼線,許毅卻是不能讓他們兩個將東西放下,自己再去搬的,便呆呆的站在馬車邊上看著韓博與秦慕錚來來回回的搬了幾回。

將最後一件東西搬到馬車上碼放好,秦慕錚和韓博便自覺的做到了馬車的後麵。見許毅還在原地站著,秦慕錚也不下車,一手抓住馬車的一角,探出頭去喚許毅:“許總管,今日不是有要緊的事情麼?”

許毅悶悶應了聲,轉身麵色依舊是波瀾不驚,一雙眸子卻又恢複了沉穩鎮定,清點了一遍車上的物品,便坐在的了馬車的車轅上。

車夫微微鬆了馬韁,高喝一聲:“坐穩了!駕!”揮鞭打馬,車輪滾動,向著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兩旁的景色快速的向後退去,天啟繁華依舊,又有幾人能看得到這繁華掩蓋之下的波詭雲譎。秦慕錚忽然悠悠歎了一口氣,竟有一點悲天憫人的意味,想起那兩句詩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絕大多數的百姓其實並不是多關心最上麵那個至尊寶座上坐著的是誰,也不關心這天下是姓韓、姓李、或者姓李,百姓最關心的就是今日家中是不是有米下鍋,這個月能不能添一身新衣服,這個年底有沒有足夠的銀子為兒子娶媳婦。

那麼自己現在卷入進來這些紛爭究竟是為了什麼?秦慕錚又是長長歎了一口氣,忽然有些泄氣,一下子就沒了幹勁。

韓博就坐在秦慕錚的身邊,如何能覺察不出秦慕錚的變化,在廣袖的遮瑕下輕輕扯了下秦慕錚的手。秦慕錚抬頭看了看韓博,沒等秦慕錚再有何動作,馬車已經停了,已經到了大理寺門口。

秦慕錚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站在一邊。韓博也跟著下了馬車,站在秦慕錚旁邊。前頭,許毅同這大理寺守門的兵士是有些交情的,遞上手續之後又簡單寒暄了幾句。燕王韓軒究竟是因為什麼被關進天牢之中的,明眼人都清楚,河間張氏的手暫時還伸不到這裏,韓軒在天牢之中還算好過。

軍事政事燕王韓軒都曾參與,許毅素日就時常到大理寺傳信辦事,同這些人也算熟悉,馬車上的東西隻是簡單查看了下,便放他們進去了。

跟在馬車後麵慢慢的走,秦慕錚微微垂首,小心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與她想象之中的天牢大相徑庭。非但不是健在常年不見日光的地下,有些朝向好的牢房當真是坐北朝南,每日能曬足四個時辰的太陽。即便都是天牢,一排排看下來,發現也能分出個三六九等。

最末等的要五六個人關在一間,隻有一個簡單打大通鋪。次末等的是四個人一間,但是裏麵有一通小炕,小炕的一邊連著灶台,竟然可以生火做飯。再好一些的就是一人或者兩人一間的,同四人的監牢布置是一樣。最好的就是兩間打通的一種監牢,除了炕和鍋灶,還有床鋪、櫃子、書架、書桌等物。當然,也有一兩間是那種大半都泡在水中,不透一絲光的牢房是為了那些作奸犯科又不肯招供的硬骨頭準備的。

能關進天牢的罪犯,在成為罪犯之前都是非富即貴的身份,也難怪連監房也要分出三六九等來。韓軒果然被關在了這裏朝向最好,最豪華的一間,除了冷冷森森的鐵柵欄,裏麵布置的同尋常住家也沒什麼不同。

牢頭將牢門打開,衝著許毅道:“許爺,咱們都知道王爺是被奸人陷害的,但是天牢畢竟有天牢的規矩,還請許爺長話短說,莫讓小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