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位長老及其族人的注視下,黃為仁隨著父親緩緩離去,回頭環視大家的眼神,是他對其生命不舍的象征,可是,沒辦法,與其這麼折磨著自己和大家,最後也同樣麵臨死亡,還不如縱身一躍體驗一次飛翔的感覺。
走在回屋的道路上,腹中的清涼已然不複存在,這意味著寒冰玉丹的極寒之氣,消逝到蓋不過心火熱氣的程度,不多時,寒冰玉丹將被心火催化,滾燙的熱氣將隨即卷土再來。
邁進屋門時,寒冰玉丹已經完全被心火壓製住,熱氣侵入丹內,導致寒冰玉丹爆裂,尖銳的丹片刺向胃壁,疼痛感與熱氣的湧起,使黃為仁渾身一顫。
而這微小的一顫,自然沒能逃脫掉黃昊那雙緊盯著黃為仁的目光,他謹慎的用嘶啞聲道:“為仁,不舒服嗎?”
黃為仁強忍疼痛衝其笑笑,隧閃身進屋掩上門,輕聲道:“爹,我就是餓了,你去給我拿點吃的吧。”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吐出一陣白煙,幸好機智的他事先躲入屋中,否則,事情必定敗露。
不過,說是他餓了也沒有錯,畢竟現在已是午時,平時早已是在飯桌的時辰,再加上早晨粒米未進,折騰了一早上哪能不餓?
黃昊雖然一開始覺得黃為仁有些行為古怪,欲要強推房門,轉念一想,覺得黃為仁沒什麼好欺騙隱瞞的,剛折騰一番的身體還沒恢複,肯定肚子是真餓了,隧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好,爹給你去拿點吃的,你先好好休息。”
望著黃昊離去的身影,黃為仁身體又是一閃,從屋門後閃身而出,沿著族人極少會走的碎石小路,縱身離去,快到大門邊時,卻聽一個聲音從其門外傳來:
“為文,你說那個大少爺怎麼還不死,一臉泡泡那麼難看,要是我,就一頭撞死了。”
接著,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為武,你可不要亂說,他可是本家大少爺,從小就住裏屋,哪像我們,進裏屋還要經過允許,你這話要讓人聽到了,還不讓長老爺爺打你幾個耳光子。”
“為文,算了吧,他現在還算大少爺?你沒聽人說嗎,他是得了什麼瘟疫,就像癩蛤蟆那樣,你知道嗎,呱呱呱,哈哈哈哈。”
“為全,你別說了,再說,再說我就去告訴長老爺爺了。”
“為文,你怎麼幫那個蛤蟆精說話呀,行行行,那你就去陪他玩吧,去給他做兄弟。”
黃為仁在門後躲著搖頭苦笑,不過好像並未聽到大人的聲音,他便放心了,隧從門後衝出,沒命的朝著斷崖飛奔。
半路上,水泡已然布滿渾身,隨著不停的奔跑,許多水泡被其衣裳、草鞋劃破,黏稠的濃黃色液體將其衣裳緊緊裹住肉體,雖然渾身疼痛,卻未能讓其腳步停下。
片刻後,便到了斷崖邊,望著陡峭高聳的斷崖,黃為仁沒有一絲懼怕,此山的高,足矣觸摸雲層,加上俯視的美景,黃為仁旋即就地席坐,觀賞一生中最後的景色,可身邊頓時升起一團白煙,將其視野籠罩住。
清風拂麵,白煙隨即消散,已然被水泡覆蓋的身體,濃黃的黏液將其與衣裳合為一物,不堪入目的麵孔難以辨別原本的容貌。
清風拂過,他的身影再次陷入白煙之間,若隱若現的他仰麵望天,長歎一口氣,歎氣的同時,更加濃厚的白煙從其口中噴出,融入那團白煙之間。
感覺到靈魂有種即將脫離身體的飄然感覺後,黃為仁衝著天空大喊道:“上天不公,我天生雙元素靈氣,九歲突破第一階,如今卻要我死於進階之際,也罷,你想要我命,我給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