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黃為仁呀,爹。”黃為仁大喊,連續的叫喊使他的嗓子發幹生疼,猛的連續咳嗽起來,抖動的身體碰落身邊的碎石子。
“娃啊,你現在的位置,可千萬別太激動。”齊天恩見其石子掉落,心中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聽見斷崖下的叫喊,黃昊為之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尖銳刺耳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出自黃為仁之口,也不知道黃為仁怎麼跑到斷崖下去了,不過他知道,無論是誰,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困在斷崖下,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給予幫助。
順著斷崖邊,黃昊一路仔細摸索著蛛絲馬跡,試圖找到一點點足以得知斷崖下那人位置的痕跡。
時過許久,黃昊終於在一處斷崖邊發現,其水泡破裂的濃黃液體結成的硬塊,望著這似曾相識的感覺,霎那間便明白了那一係列困惑他的問題。
“為仁,你在這下麵嗎?”黃昊走到崖邊伸頭大喊道。
隨著黃昊笨重的腳步踏在斷崖邊,碰落少許沙土,他從黃為仁失蹤後已經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根據黃為文描述的信息,他從斷崖上到斷崖下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
聞聲,又伴隨著沙土從斷崖外掉落,黃為仁旋即回應道:“爹,我就在你的下麵。”
“好,你在下麵別亂動,我這就回去拿繩索救你。”黃昊交代一聲後,朝著族裏奔跑而去。
……
三刻鍾後,一行十多人從遠處拿著擔架朝著斷崖邊跑來,其中領頭帶著一摞麻繩的,便是黃昊了。
“為仁,你還在下麵呢?”黃昊找到之前做好標記的地方,大喊道。
“爹,我在。”一直在那聆聽動靜的黃為仁聞聲旋即回應道。
“那我將繩索給你扔下去了。”黃昊解開麻繩,將其中一頭拋給族人將其固定後,大喊道。
“爹,可是我現在的情況抓不住繩索。”黃為仁盯著攤開的雙手看了看,大聲回應道。
“那好,你可別亂動,爹現在下去救你。”黃昊說完,便將繩索的一頭在腰上綁緊,用力的試了試繩索另一頭是否綁緊後,朝著斷崖邊走去。
“昊侄,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還是讓其他人下去吧。”二長老有些不放心的道,上前阻止他。
“三叔,為仁是我兒子我就算死也得把他救上來。”黃昊回答道,又衝著大夥道:“大家慢慢將我放下去,我讓停便停,讓拉在拉。”
大夥抓緊繩索後,黃昊順著斷崖的絕壁小心翼翼朝下一步一步往後退去,每退一步便張望一次,生怕錯過黃為仁的位置,讓其多承受一絲風險。
當黃昊下降到石縫口時,看到黃為仁模樣那是大吃一驚,如若不是之前在後屋大堂看到過他臉上起泡,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如同癩蛤蟆般,渾身結滿黃色硬塊的怪物是他的兒子。
“停。”黃昊旋即衝著斷崖頂大喊道,麻繩便隨著叫喊聲截然而至。
“爹。”黃為仁大叫一聲,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都說孩子在父母的麵前是脆弱的,這話不假。
“為仁,別怕,爹帶你上去。”黃昊雖然很想知道黃為仁是怎麼變成這幅模樣,又是如何到了這石縫中,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他的再三盤問,隧晃動身體,蕩到石縫口。
站在石縫口的黃昊仔細打量著這個石縫,可是這石縫隻有午時才有陽光射入,而此時已然是未時,自然恢複其漆黑一片。
見石縫內隻能看到漆黑一片後,黃昊便收回注意力,脫下自己的衣服,將黃為仁的身體裹住,再綁到麻繩上,抱著他蕩出石縫口,隧大喊道:“拉。”
隨著繩索的上升,黃為仁那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不過,懸的最好的心應該是他肩膀刺身中的齊天恩吧。
到達斷崖頂時,大夥都驚訝萬分,都不敢相信這個怪物會是本家的為仁少爺,二長老張嘴欲要說著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被其咽回肚子裏了。
大夥將黃為仁放到擔架上,朝著族裏抬去,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寡言,一聲不吱,每個人的眼神都流露出心事重重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