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太後並不是晟睿的生母,當年的璋嘉夫人難產薨逝了,而晟睿便交由當時還是皇後的皇太後撫養至今,璋嘉夫人難產而生的兩女卻隻能托給奶媽子照料,其中一個就是公主鳳旋,另一個則是公主霂霏,這兩姐妹是雙生,而對於晟睿來說,很是疼愛這兩個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妹妹,因此二人也是無人敢去招惹的,但是——
德妃與鳳旋公主的芥蒂由來已久,總之就是溪顏很礙鳳旋的眼,慢慢由一點點小事弄到今天今天這般劍拔弩張。
話說回來,這兩位公主雖然為雙生,但是除了外貌極為相似之外,其他正好相反。姐姐鳳旋活潑好動,為人直爽,不會那起子彎彎繞繞;妹妹霂霏的性子卻極是安靜,善於謀略,不然這麼多年,以德妃陰狠的性子,鳳旋二人早就見閻王去了,哪裏還會如此這般招惹德妃!
但是對於兩位公主的傳聞雖多,但是進宮以來卻沒有見過一次,她二人一直住在宮外的公主府邸,就算太後回來那次,宴會上也無二人的影子。
太後雖然說很喜歡兩位公主,但談不上偏愛,隻能說比別的公主要好些罷了,但也僅僅是好些!
既然自家姐姐挨了打,別人不去可以,若是我也不去,德妃會做何想,不要說貴妃,就連家裏都危險了,因此,我半點不敢馬虎,帶了蓮歌就往流華宮走。
還記得上次掉進水溝的那條近路,今日我便從此而過,我可不想一路上被其他妃嬪指指點點。
“這鳳旋公主可真有性格,連德妃都打了。”我邊走邊笑,那個溪顏這次莫不是要氣死了。
蓮歌也是很高興,德妃一直針對她,想以她來要挾皇後,現在總算有人給她出了口氣!
“紀晗?”一聲厲聲憑空炸來,驚得我一愣,轉身一看,假山後麵分明隱了一人。
那女子看著年紀不大,神色裏盡是笑意,卻強忍著裝出嗔意:“紀晗,你好大的膽子,德妃娘娘可是你姐姐,受了鳳旋的氣,你竟然還長他人威風,哼,也不怕人笑了你去!”
本來就受了一驚,如今她如此一說,我更是摸不清此人到底是何身份,德妃的宮人,還是什麼其他的身份的妃嬪,我眼角餘光掃向蓮歌,蓮歌示意她也不知道。
我見那女子一臉淘氣,索性說道:“那是她們二人的事,誰知道誰對誰錯,我紀晗幾日這般說話,既沒羞辱了誰,也褒揚了誰。”
見我如此說話,那女子卻開始上下打量起我來,那目光似是探尋,似是詫異,但沒有半點讓我心裏不舒服,便由著她看去。
“這位妹妹可看夠了?”我笑問。
那女子羞赧一笑,說道:“紀晗還不見過公主殿下。”
我聞聲抬頭,那小女子正絞著帕子看著我笑,轉而說道:“怎麼啦,剛還在誇人家,轉眼就當作不認識啦,我可不依呢。”女子似是撒嬌般笑言,更顯小女兒姿態,我見猶憐!
我趕忙道萬福,心中縱有千般想象,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竟是公主鳳旋啊!
鳳旋微微頷首:“最不喜這些禮了,以後就不要對我行禮了,我看你比我也就大一點呢。”
我笑說:“若是別人知道了,我紀晗可又多了項罪名了。”
“你果真和你姐姐不同呢,德妃那家夥虛偽的緊,你卻有真性情,我喜歡,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姐姐吧,都是稱呼嘛。”說罷鳳旋無所謂的甩甩手,意思是不要我再提,我苦笑著看了眼蓮歌,她眼裏也盡是無奈——這鳳旋公主還真是孩子氣呢,卻也可愛的緊。
“姐姐,你在此作甚?”身後一人急急而來,我回頭見到那女子,卻也不認識,看那衣飾,我趕忙行禮,那女子必定是前來尋鳳旋的霂霏公主了——嫻靜的麵色因著疾走兩步,漸顯紅暈和急切,但是仍舊不失禮數,我想這兩姐妹唯一不同的就是,霂霏公主眼裏比鳳旋多了一份謹慎。
怪不得了,人都說妹妹比姐姐詭謀呢,想必一直一來都是妹妹保護姐姐的了,想到這,眼裏多了一絲憐憫來,縱使她們的哥哥已經是皇後了,對於很小就沒了母親保護的她們來說,德妃的威脅是何其嚴峻,真不知這二人是如何熬過的這些年呢。
那霂霏見我這般看她,小臉一變再變,終於開口說道:“霂霏謝謝舒婉儀照顧姐姐。”
這邊我還未說什麼,那邊鳳旋搶言道:“霏兒,紀晗可是個不錯的人兒,她也不喜歡她姐姐呢。”說完就看著我笑。
我臉色一僵,差點笑出聲來,霂霏見我如此卻輕歎口氣,道:“姐姐無禮之處,還望舒婉儀見諒。”
我看霂霏是很難對我放下戒心,遂說道:“兩位公主這般早就進宮請安,太後那裏恐還沒起身,不若先去瞧瞧皇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