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進,慎入(1 / 3)

第二十章(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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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雪姬的味道,我冷然推開晟瑞,卻在揚起臉龐的一刹那,換上明媚的笑顏:“臣妾雖然很想念姐姐,但是卻不願意姐姐因為臣妾而難過、彷徨……”

突見晟瑞臉色寒意頓升,心裏一驚,哪個妃子能因為在宮裏難過?即便難過也不可說,這麼明目張膽的說,無異於打了皇家的臉麵,縱使他愛姐姐,扔不扔放下天子的尊嚴……電光火石間,改了思路:“皇上,您知道的,姐姐因為小皇子,幾乎沒了活下去的勇氣,不知道這麼久過了去,她回來會不會睹物思人,皇上疼愛姐姐,也是不會叫她這般傷神的啊。”

不著痕跡地看向他,然,那臉色不過緩和一分,威嚴地開口:“哪裏有皇家的貴妃流落在外,即便是為祈福而去也早該回來了,如此縱容,哪裏還有貴妃的典範,就這麼說定了,朕擇日擬旨,貴妃也該回宮了。”

對於眼前這位嚴厲的天子,突然生出一股淒涼,我何曾了解過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像他,卻又那麼完美,不真切,那般陌生。

我低頭,轉而笑道:“皇上說的是,姐姐在宮外也是極其難見的,一切聽憑皇上您做主了。”

我歎息,如此看來,姐姐似乎是不得不回了。

然後,突然想起一人,計較起來,卻不知道如何詢問。

猶豫間,晟瑞疑惑問道:“可是有話要說,與我怎麼這般生疏了。”

說罷,手掌拂過,拉我入懷,卻更加堅定,白婉儀的事,絕對不可問他。

笑道:“哪有。對了皇上,最近兩位公主怎麼不常來了?”

晟瑞笑的有些苦澀,說道:“可不是在記恨著當日德妃的無禮,朕也有錯,鳳璿和霂霏也許還在怪朕吧。”

還不待我勸慰什麼,他好似想起了些事,道:“想來她們二人對你也是有印象的,不如由愛妃來宣她們進宮,好好聊聊,也好替朕勸勸?”

聽得那句“愛妃”真是骨頭的生涼了,麵色還是不改的笑意,當作答應。

進宮許久,已經學會無時無刻不在笑,不管心裏如何也隻是笑,可是,到底還是怕眼睛泄露心底的掩飾。

我還學不來德妃的淡漠,和時時刻刻的拿捏,她的表情,永遠淡淡的。

她還是不可怕的,而太後,哪怕是心裏憎惡,麵上也是笑的,心所想,麵所表,居然可以如此不一,我著實佩服,這功力不是我一個小輩,輕易可以偷師的,有時候在想,或許,我經受的還是太簡單了吧。正所謂,千錘百煉方可成神啊!

話別晟瑞,終於可以回宮,奈何一路都是蘇子焦那張臭臉。

他在懷疑我嗎?我笑,是啊,誰不會懷疑呢。他是可以最知情的,也是可以最不知情的。

現在的老國舅爺,是當年先帝時的國舅爺,仍舊能延續今朝。他的勢力,滲透全朝,門生眾多,把持朝政,而蘇子焦作為他的兒子,該知道的,自然要知道,不該知道的,隻因為時機不對。

比如我,對於蘇家的威脅,微乎其微,是穆家與蘇家的棋,都想以我之力,來鏟除對方的勢力,而晟瑞也要利用於我。

大姐,她又怎能逃脫這個宿命?我與她在這裏,已經算是一體,同進同退,代表的,是強勢兩方的中間勢力罷了。

回到宮中,已經筋疲力盡,不勝其煩,傳了蓮歌回來。

芸秀宮中的秀女,雖然已經等同於在我與凝妃手中控製,可是,蘇家與穆家的人早就動了手腳,但凡與二家有過節的秀女,在來大選的路上就已經出了事。

看著雖全為意外,然,卻不得不叫人懷疑的同時,又無計可施,暗裏憋氣。

這些留下的,雖大部分二家有關聯的官吏之女或遠親,小部分是小門小戶被獻上來的,然而,隻要利用的好,又何愁沒有助力。

“娘娘,您宣奴婢回來,可是有什麼事?”蓮歌額頭因為急急趕回,有了細細的汗水。我不悅地往她身後看去,卻是柳兒那丫頭,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見我眼神不悅地看著她,柳兒有些害怕,趕忙跪下。

“是你去叫的蓮歌姑姑?”我隻是略微皺眉,心裏有些賭,權當撒氣般,找些由頭。

柳兒慌忙:“回娘娘,是婢子。”

“何以這麼急?不知道姑姑有要事處理?”問題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吩咐人去宣蓮歌來,是自己的意思,正打算打發了人出去,卻聽柳兒道:“恭總管回來,婢子還以為您宣姑姑回來有急事的,所以,所以……”看著柳兒誠惶誠恐,直覺自己太過分,心情不佳卻拿一個孩子來賭氣。

揮揮手,看著她出去,問道:“恭順總管回來了?”

蓮歌也是懷疑,道:“奴婢剛回來,還未見到。”

邊上的是一直留在宮裏的代雙,回道:“回娘娘,哥哥已經回來了,隻是……受了點小傷,先去休整……”

我一驚,代雙有些難為,以我知道的恭順的性格,若是小傷也不會先去“休整”什麼,回話是第一要的。

“到底怎麼回事?傷了哪裏?”見我急,代雙趕忙奉了茶,緩緩道:“就是胳膊上受了些箭傷,已經有醫女來瞧過了,昏昏沉沉,婢子瞧著也回不了話,就服侍著喝了藥,先躺下了,想必一會就清醒了。”

這時我才看見代雙眼底的微紅,想來已經哭過了。

我皺眉,道:“你先去看著恭順,若是清醒了再來回話,實在不可就宣了太醫。”

代雙有些惶恐,蓮歌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轉頭對我說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事,今日瞧著,可是被誰氣著了?”雖是問我,然而眼睛卻是詢問綠珠。

見我沒有答話,綠珠小心翼翼道:“今個見著了蘇丞相,汙蔑了主子害了皇後和太後呢,後來皇上出現了,說要宣回貴妃娘娘了。”

綠珠很簡短地回話,蓮歌剛要開口說什麼,我卻搶先道:“那邊的人手,想來你也已經了解了大概了,白婉儀那裏看看能不能安插個人去吧。”

蓮歌似乎是沒想到我能提到白婉儀,綠珠見蓮歌沉吟,便解惑道:“最近幾日都是白婉儀在侍寢,風頭正勁呢。”

“是啊,最近她那處動靜頻繁,我很好奇她是哪邊安排的,不過能這麼順利,可真是對她下了功夫,將來的作用也小不了,咱們最好盯緊些,別叫這些小貨色將來咬死了。”我說的陰狠,著實生氣於白婉儀的動作,卻也知她的無奈。

她不信我能助她,反而是委身自己去當別人的棋,殊不知,將來出事,她救出的兄弟也要受了那些無妄之災。

人的可惡,不是與生俱來,這樣的她,又怎不可憐。

但是,我最不能有的便是同情,狠狠心,還是決定安排人手去盯緊,沒有害人之心是不可能的,隻好早做提防,如此對她,已經仁至義盡,權當為了當年同宮而居的情誼。

蓮歌報了兩個人的家世,對於白婉儀的事,她最近也是有耳聞,卻沒有上心,見我重視,人選卻是臨時挑上來的。

我未置可否,隻叫她去拿主意。

“蘇家與穆家送來的那四個女子,現在什麼情況?”我問道。

蓮歌想想,道:“回娘娘,蘇家的二位與穆家那二位明爭暗鬥,誰也不肯吃虧,其他倒是與別的秀女一般無二。”

“嗯,想來大姐也就要回來了,不管咱們願不願了,你抓緊選幾個靠得住的,小心培養,等著大姐回來送過去吧,另外,大丫頭的人選就別再挑了。大姐身邊還有二個大宮女跟隨,還有二個人選,就派穆家的去吧。”

蓮歌有些驚訝,問道:“娘娘,這恐怕不妥吧,這穆家送來的秀女,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如此的話,別說蘇家的那二位怎麼安排了,就是貴妃回宮,也是要提防這穆家二位的啊。”

我冷冷一笑,道:“還怕蘇家反了嗎,現在宮裏可沒有人為他們撐腰,蘇家那二位好辦,華儀夫人那裏也缺人手,她們怕,本宮可不怕。如此,本宮可是幫了穆家大忙呢。”

蓮歌抿嘴,略作停頓,說道:“當初太後尚能理事時,這宮裏確實缺不到皇後這枚廢棋,然,皇後一出事,緊接著就是太後,事出之突然,手段之高明,非華儀夫人而不能為。如今,宮中有娘娘您掌權,一切大事全可獨立決斷,按理來說,這華儀夫人一方,斷沒有理由能放棄這絕好機會來對付娘娘您,為何現如今還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