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身乏累，終於回來了。
凝妃處的幾位內監，有代雙打賞了幾錠銀錢，柳兒也得了賞賜。
蓮歌與綠珠，卻是在我用過晚膳之後才回得秋水宮。
“今日可有什麼事？”我慣例問道，卻沒有心思去聽蓮歌報告一日的瑣事。
擺擺手，不耐道：“好了，終歸都是這些小事，有你在，本宮還有何不放心的。”
蓮歌見我乏累，今日的事也聽說了，便道：“娘娘可是想起夫人了？下個月還是有機會的，娘娘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腳踝已經上了草藥，清涼的感覺讓心神也放鬆，淡淡青草香氣比花香還要誘人。
道：“娘親說給我一個辦法，要咱們借力打力，你看如何？”
蓮歌眉間泛著喜色，道：“夫人真是聰慧，想咱們一直都在考慮如何分頭削弱兩家在宮中的勢力，做到平衡，卻沒有想過挑起二家的爭戰、內鬥，這麼多年了，奴婢不信華儀與太後的勢力沒有嫌隙。”
蓮歌的得意來源自自信，淡淡的歡喜看著我，我也隻是一笑，道：“你與娘親都是極為聰明的，娘親說的借力打力之法，我也早就想過，不過那時沒有現在這般迫切，我也隻是想到挑起皇後與華儀夫人相互鬥法罷了，根本沒有考慮到太後。”
蓮歌一笑，道：“娘娘哪裏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事情煩亂，擾了心性罷了。”
太後在這宮中一日，就輪不到皇後發話，而她與華儀夫人的“小仇”自然也不會被太後放在眼裏，如何會為了她一人，壞了全局的棋。
根基在那擺著，皇後在她們眼裏不過是個擺設，會發聲的棋子，乖乖的坐在那裏就是，若是不乖——那蘇家定不會與她客氣。
想到此，計上心來。
代雙在外間回稟，今夜侍寢的是靈秀宮中的白婉儀。
蓮歌頗為疑惑，卻沒有表露，而我卻是覺得蹊蹺。
今日白婉儀的舉止已然引起我的狐疑，那麼遠的跑去唱歌，遇到了皇後與蘇子焦，難道是那二人利用她接近晟瑞麼？
心裏很不是滋味，對代雙道：“你下去吧，時辰不早了，本宮要歇息了。”
蓮歌見我麵色不好，沒有問什麼，隻是與代雙伺候著就寢。
第二日，白婉儀一早就來了秋水宮內請安。
見她滿臉喜色，臉色也紅潤了些許，不再是蒼白無力，隻是仍舊很害羞，低著頭，有些局促。
短暫的請安，便在我的疲乏中過早收場。
然而，凝妃那裏的飛兒卻捎來了一句話：華儀夫人要對韻瑢動手了了，借的是皇後的人。
心裏一驚，打賞了飛兒，開始心神不寧，如今韻瑢的產期已近，要是有什麼好歹，便是一屍兩命，這些人真是心狠手辣，偏在我無暇顧及的時候找麻煩。
輕輕眯起雙眸，對著蓮歌道：“此時，咱們還能做什麼？”
蓮歌張口欲言，卻話到嘴邊，打住了。
綠珠卻說道：“此時，正好可以機會抓住華儀夫人的把柄，相信皇後娘娘知道華儀夫人陷害她之後，兩個人肯定會無暇顧及娘娘了。”
蓮歌搖頭道：“雅婕妤如今是有身子的人，稍有差池便會丟了性命，娘娘不會放任不管自己的姐妹，再者，既然華儀夫人敢將手伸到皇後那裏，自然是找好了退路，怎麼留著把柄叫咱們去動其根基？”
綠珠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我有些沉悶，說道：“說的不錯，我不可拿韻瑢和她的孩子來冒險，韻瑢雖柔弱，卻不是沒有主見的蠢笨之人，有朝一日發現咱們做的這些事，還能原諒我麼？不會，她眼裏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