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文一怔,冷了臉。
“陶明白,你什麼意思啊?”她的胸口起伏,顯然是真格兒的動了怒。
她知道,陶明白這人凡事看似和和氣氣的,實則離著人十萬八千裏遠呢,看似漫不經心,更不喜交際,一顆心卻又真真兒的是七竅玲瓏。
滕一鳴說過,陶明白這人隻要稍稍上心一點兒,洞察力就幹脆邪門兒的讓人瘮的慌……她第一回聽到這種形容的時候,喉嚨有點兒發幹。所以,實際情況就是,明知道她的心意是那樣的義無反顧,這人卻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些,她都懂,並且,隨著時日漸進,這份體會便越深,卻一直都不肯承認,也不肯就這樣罷休。
陶明白摁了遙控器,將所有從資料庫借來的節目帶子整理好,有條不紊的。
他抬了抬頭,臉上的笑容似有似無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從容和緩,說:“曦文,你不會聽不懂我的意思。”
“陶明白!”梁曦文咬著牙,她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
陶明白卻仿佛沒看出來梁曦文的抓狂,站起來,慢條斯理的係好扣子,嘴角略略一彎。
他沒有去看梁曦文,兀自從衣架上取了大衣,隨意的搭在臂彎間。
終於,他回過頭來,看著這梁曦文:“你那麼聰明,在同一個問題上,一定會做得比我好。”
梁曦文張了張口,眸子一暗,整個人像是陡然泄了氣,臉上迅速的浮上了一層白。
陶明白看著他,頓了片刻,到底是什麼都沒有再說,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沒等她有任何反應,便邁步悄聲離開。
楊青鬆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他點了一下頭,示意可以出發了,他還有個很重要的約會要趕過去。
有電話進來,是姚希希的專屬鈴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設置成這樣了,叮叮咚咚的音樂,同她俏皮甜美的模樣很是匹配……他有點兒奇怪,她工作的時候,向來是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的,這個點兒打電話來必定是有事的。
他接通電話。
“好消息好消息!”
他挑一下眉,單單是聽這格外興奮的聲音,也知道,必定是有什麼好事兒了。
他耐心的問:“什麼?”
“周爺爺你還記得吧,周大忠,靠拾荒資助貧困學生的那位大爺。”
陶明白就笑了一下,“嗯”一聲,“怎麼?”
“有位匿名人士,說要幫助他資助那些貧困生,周爺爺都高興壞了……”姚希希的語調興高采烈的。
果然是個好消息。
陶明白笑微微的,聽她在電話那段嘰嘰喳喳的,豈止是周大忠高興壞了,她也高興壞了。
“不跟你說了啊,我還得把這消息告訴給老莫聽。”姚希希說著就要掛電話。
“等一下。”陶明白擦了擦鼻尖,居然有些出汗,他說,“這麼說,這樣的好消息,你第一個電話就是撥到我這兒了?”
楊青鬆聽到,忙適當的跟前麵正在通話的某人保持了距離。
陶明白仿佛察覺到,似是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電話那端有一瞬的遲滯,他忍不住微笑,頗有些享受這片刻的曖昧。
楊青鬆急忙做出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來,他跟著陶明白久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有什麼反應,他非常清楚。何況,這些日子以來,時不時的聽到一兩句情話……在他看來,這可不就是無異於打情罵俏?他倒是已經習慣了,早已見怪不怪。
陶先生還有這樣的一麵,小心翼翼的跟個愣頭青的毛頭小夥子似的,這話撂出去,誰能信呀?楊青鬆心說。
“這事辦得不錯。”陶明白忽然回了一下頭,非常滿意的樣子。
楊青鬆返過神,意識到不該聽的對話已經結束了,輕輕的咳了一聲,也沒說話,隻是快步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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