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進入折凰宮?”玥堯見他放開自己,似是沒有惡意,卻也不放鬆警惕,又退後了數步。
“莫說這折凰宮,縱使是神界,又豈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紅歌一笑,言語間滿是張狂之色。
玥堯看著他,從他的眼裏分明看見了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不是神界之人。”
紅歌聞言,側頭定定看著她,目光在觸及她眼瞳時,神色幽暗了起來,笑容漸冷:“我可不屑為神。且這神界,還能存在多少年月,都是未知了。我看你也非這神界中人,便跟我走,如何?”
“我似乎沒有選擇的權利,你現在站在這裏,定不會是要征詢我意見的吧?”玥堯輕笑,漫不經心,從容自若,絲毫不擔心紅歌會將她怎樣一般。
可事實隻有玥堯自己知道,此刻,她心中是萬分緊張和不安的。
紅歌並非神族,似乎還對神界充滿了敵意,而玥堯猜測,能這般隨意出入神界折凰宮的,六界中也就那幾個人罷了,屈指可數。
每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聰明人就是好說話。”紅歌看了她半響,撇開頭,打量著折凰宮:“嘁,這地方,果然還是一樣的冷,也虧隻有帝絕能待的下去。”
玥堯抿著唇,不言不語,看著紅歌打量折凰宮,突然覺得,他的心,其實比折凰宮還要冷。
“都說這折凰宮是神界最尊貴的地方,其實,也不過是一座冰冷的死物罷了。”玥堯不由自主的說道。
“最尊貴的地方?”紅歌聞言出聲,側過頭看向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充滿嘲諷:“折凰折凰,這折凰宮算是什麼東西,我今日便帶你去瞧瞧這神界最尊貴無雙,代表了至高榮耀的地方,免得你也被那些個無知的蠢貨洗腦。”
說著,紅歌猛的抓起玥堯的手,不等她反應,長袍一揮,就隻見一道墨綠色光芒閃耀,在看去時,殿中隻有昏睡的符心,和一片青鳥的羽毛。
帝絕耗費了數天的時間,方才將八宮中的裂縫封印修補了起來,在雲海中躊躇片刻,才快步回了折凰宮。
這幾日,他一直覺得心中隱隱不安,可又想不出什麼異樣來,唯有一處,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心。
來到折凰宮外,帝絕的神色頓時變了變,絕美出塵的麵容沉了下來,眼瞳中似聚集了萬千狂風怒火,蠢蠢欲動。
他親手設的結界,竟然不複存在了。
不待思考,帝絕的身影已經衝進了折凰宮中,哪怕他心裏明確的知道,玥堯已經不在折凰宮中了。
果然,一踏入主殿中,便隻看到了角落處哭的一臉絕望的符心,而玥堯,別說人,便是一點氣息也尋找不到。
“怎麼回事?”帝絕冷著聲音,這神界,竟有人敢闖他的宮殿,劫走他的人,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饒恕。
再則,玥堯是他的底線。
“回…回神君大人,符心也…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醒來之後,姑娘就不見了,嗚嗚…”符心一個哆嗦,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跪著瑟瑟發抖道。
帝絕見她這樣,更是不耐煩,心中怒火更勝,卻也沒有遷怒她:“沒看見是何人?”
符心哭著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麼,將懷中的羽毛拿了出來,連忙道:“回神君,我醒來就隻見到些個…”
帝絕掃了眼她手中的東西,身子突然一震,眼裏劃過一絲驚慌,一把拿過符心手中的羽毛,看了看,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四周的壓迫感霎時消失了,符心鬆了口氣,癱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早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帝絕握著手中羽毛,眼瞳中的冷光向要凍住整個神界一般,壓製不住的殺氣從他身體中散發而出,所過之處,宮殿花木皆是震了震。
如此強大的氣息蔓延在神界,剛過了八宮上神之事,此刻,其他的眾神心中更是驚慌,生怕自己的宮殿會出什麼事,竟連出門都不敢出了。
然,就是這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的時候,一則流言悄然出現在了神界之中,一傳十十傳百,讓眾神皆驚。
帝絕沒有去別的地方,是直接去了白霧山。
此刻,白霧山四周迷霧縈繞,青鳥翱翔,高山流水,沒如畫卷。
浮紗不知何時回了浮沉宮中,此刻似乎知道帝絕會來,安靜的坐在殿外的台階上擺弄著花草。
帝絕看著她,眼裏的冷色沒有絲毫減弱,聲音冰冷:“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