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堯不自然的往後靠了靠,眨著血紅色的眼瞳,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麵容。
完美的輪廓菱角分明,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絕對是上帝醉酒的鬼斧神工。高挺的鼻梁下是刀削般的薄唇,透著微微的粉紅,不似初見時的蒼白。
他的皮膚還是白皙的宛若羊脂玉,濃密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琥珀般的眼瞳鑲嵌在他勾人的丹鳳眼眶中,那雙眼,帶著滲人的淡漠,而那淡漠的光牆內,一定是包容無盡永夜的萬丈深淵。
玥堯是這般想著的,所以,她已經盡量不去涉及那堵光牆,可現在,卻有什麼已經在脫離了軌道。
“這貌似是我自己的事吧!”
玥堯撇開頭,目光遊離,就是不敢往那邊看。
“是。”錦玖眼瞳微眯,看著身下玥堯白皙滑嫩的側臉,聲音異常的溫柔。
玥堯心裏發怵,咬著貝齒,僵著身子,看著床邊木欄上精致的雕花鏤空海棠圖案,不說話,如賭氣一般。
錦玖見她這樣,忽的一笑,靠近她耳垂旁,輕柔道:“笨丫頭。”溫熱的氣息撒在她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癢癢的,讓她渾身一顫。
音落,圈固住玥堯的有力臂膀消失,空氣中淡淡的煙草味也隨著消失,木床承受的重量也輕了一半。
玥堯猛的座了起來,看著屋外的狼藉和別無他人的房間,便知錦玖回了空間中,心頓時一鬆,狠狠的吐了口氣,帶著那絲微不足道的失落感。
今天發生的一切,無不告訴玥堯,他又多了個實力強大的敵人,雖然尚未知道他的目的,可也不得不提防。如今他在暗她在明,他強她弱,這是致命的現實。
玥堯搖搖頭,招來丫鬟收拾了房間,便開始繼續修煉,她怕她一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錦玖最近有點不對勁。
三天的時間,玥堯先去兵傭分會交了任務,升為了二級兵傭,又去專門購買了一些防身的東西,除了吃飯洗漱,便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修煉中。
時間如青鳥飛逝而過,轉眼便到了第二天深夜。
“明月,你留下。”玥堯看著月下練功的明月,淡淡道。
“小姐?!”明月愣了愣,大大的眼瞳迷糊的看著玥堯,閃著迷霧,帶著可憐兮兮的感覺。
玥堯捧著茶慵懶的靠在門上,聲音清冷:“你去,隻會成為我的累贅。”
明月一震,小小的身子抖了抖,玥堯的話很無情,很骨感,卻也很現實。那麼弱小的他自然會成為她的累贅。
“是,我會在這裏,等小姐回來。”這麼簡單的道理明月自然想的通,他雖然不甘卻更不希望自己成為她的累贅,稚嫩的臉上一片嚴肅,那有幾歲孩童的天真無邪?
玥堯深深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轉身走進房間。看著桌上漸漸變的冰涼的茶水,玥堯知道,有些傷害經曆了就不可能忘記,就算傷口好了,也會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
她自己都做不到視若無睹,又怎能指望他能做到。這便是命嗎?她不信命,卻相信它存在,不然,時間怎麼會這般殘忍的在他們最好的歲月中劃過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