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玖勾了勾唇瓣,沒回答他,可意思卻是顯而易見。
夜啟古怪的看了眼錦玖,尋思著他究竟是何許人也,竟連這失傳百年的七玄紫雲陣都能輕易看出。
然,夜啟的疑惑終究是沒人替他解的。
姍姍來遲的花容一眾人,看到眼前樹幹間交錯的紫色銀絲,心中驚駭,聽罷夜風子衿的解釋,這才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這藥王穀外,也是機關奧妙無窮。
“如今,我們是必須得闖一闖這七玄紫雲陣了。”花容沉思了下,開口道。
想要進藥王穀請藥王救魔狼王,就必須得過了這七玄紫雲陣。
“闖是定然的,隻是讓誰闖,還未是定數。”風子衿笑眯眯的說道。
“風公子這是何意?”曲扇舞問道。
風子衿淡笑不語,擺明了不想說,吊著人的胃口,讓他那張俊美的笑臉,瞧起來格外惹人不快。
“這七玄紫雲陣乃是失傳陣法,威力無窮,且入其中便有紫雲圍繞,引人迷途,稍有不慎,便會毀了修為墜入魔道。以你們的修為是抵不住其中的變換,若沒有強者引路,入了此陣,便是死路一條。”錦玖淡漠著麵容,用他一貫的聲色說道。
了解了這陣法的凶險,花容幾人陷入沉默,他們中最強的,便當屬錦玖,白九葬和玥堯,如今加上了夜啟,可若全都進了此陣,能否保所有人平安,誰都說不出個準的來。
畢竟,世事無常,誰也算不準下一個轉角,會發生何事。
況且此行,魔狼王命在旦夕,正是緊著時間之時,他們跟了去,反倒拖了後腿,擔了罪孽。
如此一想,玥堯便道,“白九葬,君落和木非,你們三人留下保護花容三人,互相照應,另請幫我看管好左馨兒,她於我,暫有很大用處。我,錦玖,夜啟和風子衿便親自去闖闖這失傳之陣。我到要看看,它有何奧妙過人之處。”
對於玥堯的此番安排,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的,隻是白九葬心中的信念,在此狠狠晃動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放了左馨兒?”白九葬沒忍住,在玥堯轉身準備踏入陣中時,出了聲。
“我並不覺得,你有理由放她走。縱使你放了她離去,我也可以在次將她抓回來。沒有她,其實有你,也並無不同之處。”玥堯停下腳步,淡漠著語氣,清冷著聲音。
白九葬笑了笑,沒在說話。這個女子,總有辦法在他人要對她心生感激,信任之時,將現實擺在彼此麵前,將對她的動搖,磨滅掉。
其實白九葬還是不懂她的這般做法,成大事者,人心必是其重,而她,似乎並不太在意。
她這種人,也沒必要在意吧,她本身便是那種與生俱來,令人畏懼敬仰的人。
這般想著,白九葬轉頭看向玉暇,卻恰好對上了她那雙如水的墨色眼眸。
玉暇其實一直看著他,看著他問玥堯莫名的問題,看著他聽到回答後沉思,沉思之後輕笑。
她在想,原來,他也能在短時間中,有此番這般的表情變幻。
玉暇衝他淡淡一笑,剪水秋瞳斂下,安撫著懷裏軟軟的小魔狼。
她與它如今,是一樣的,都是回不了家的孩子。
玉暇的心思白九葬不懂,別人也不懂,總歸她近些日子一直在改變,這也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事,便均沒有過多在意,除了站在她身後的君落。
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子,心底中散發出的悲涼。
這廂,一入陣中,四周靜止的紫色銀絲霎時變動,將玥堯四人圍困了起來。
“這該如何走?”看著近在咫尺的銀絲,夜啟惱了,玥堯也是疑惑。
眼下這般情況,似乎是寸步難行。
風子衿笑眯眯的笑臉淡了幾分,欲伸手觸摸那發絲般纖細的絲線。
“若是想手斷了,你隻管碰。”錦玖移到玥堯身邊,瞥了眼風子衿,悠悠道。
風子衿手一頓,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恰時,一片樹葉從頭頂的樹枝上掉落,飄悠悠的正好落在銀絲上。隻見,極細的絲線瞬間從樹葉子中穿過,完整的樹葉變作兩半,掉落在地。
見此,風子衿一驚,滿心後怕。
如樹葉這般輕巧的事物落在其上,都會被一分為二,可見這銀絲的鋒利,若方才他將手放了上去,結果不言而喻,定是斷指斷骨。
“沒想到,這銀絲這般鋒利,這下,我們是連走也走不了嗎?”夜啟也是一驚,懊惱的出聲道。
錦玖淡笑不語,卻是忽然抬手撫上自己右側的一根銀絲,隻見他如玉的隻見在銀絲上輕劃而過,竟是穿透了那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