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苦笑道,“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這個人試過不少劍,能夠凝練成魂器的卻一把都沒有。也許命中注定我就難以找到一把真正的魂器。”
徐夫人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一雙如爐火般閃爍的利眼看著楚恒,一個字一個字道,“你以為我是那些普通的鐵匠,隻會做一些粗製濫造的農具麼?還是說我收了你的錢,卻沒有辦法為你做出一把合適凝練魂器的劍,隻是一個奸詐的商人?”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楚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就在一旁坐著,等我幾個時辰。”徐夫人冷冷地道。
薑介連忙拉了楚恒一把,把他拉到院子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楚恒一陣無奈,隻得坐在一旁。
徐夫人淡淡地道,“上一把劍,不能凝練成魂器因為是自身材質不夠強。冶鐵之法雖然已經被世人所知,但要冶煉出純粹的鐵卻很難。不過,我卻恰好有一件東西是最精純的鐵。”他緩緩把手中的鐵錘舉起道,“這把鐵錘跟隨我多年,你們知道它的來曆麼?”
徐夫人輕輕撫摸著那把打鐵的錘子,眼神溫柔得如同看著最親密的情人。
楚恒茫然搖頭。
“十幾年前,天降隕鐵於山中,我和我師傅偶然得之。便用這隕鐵,製成了這一把打鐵的錘。”徐夫人緩緩地道,“天降隕鐵,無論是鐵質的精純度還是其中所蘊含的金性靈氣,都遠超凡鐵。再加上我這把錘使用了十幾年,期間不斷的捶打過無數寶刀名劍。堪稱世間最為精純的材料。如果用著把錘為材質,做成的劍,依然不能為你所用。我徐夫人此生便再不做劍!”
他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的鐵錘拋入了熊熊爐火之中。
爐火像是受到了催動,猛然暴漲,火焰在刹那之間全都化作了青色。很快那把鐵錘就被爐火燒得通紅,徐夫人用鐵鉗取出通紅的鐵塊,操起另一把鐵錘反複捶打。
楚恒和薑介的臉色不由都變了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徐夫人本身竟然也是一個不弱的修者。跳動的爐火和他手中的鐵錘似乎有著一種奪人心魄的神秘力量。每一次的敲擊,都像是和他的心跳頻率相同。
隨著呼吸而躍動的火焰,隨著心跳而起伏的錘音。徐夫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是原先的落魄邋遢模樣。他的身體動作和臉部表情,完全詮釋了專注這詞的精髓。鐵塊被鍛打成了狹長的鐵片,初具了劍的形態。這一次的淬火,徐夫人沒有用水,而是用血。他自己血!
徐夫人用一把短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任由鮮血滴濺在劍鋒之上。“嗤嗤”的青煙直冒,反複幾次之後,這把劍的表麵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水。徐夫人這才點點頭,用一塊汙濁的布草草纏住手上的傷口。取下這把未完成的劍,在一旁的磨劍石上反複磨礪,直到這把劍顯出了一絲驚人的亮色。
直到夜晚這把劍才真正的完成,交到了楚恒的手中。
楚恒看著這把劍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材料太少,所以這隻是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劍。但入手之後感覺卻像是有平常長劍的幾倍重量,楚恒掂了掂分量,一臉驚異地道,“竟然這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