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卻節日的夜晚,其餘時日的江南夜晚安靜的很早。
隻有淡淡的月光照耀這片城,偶有昆蟲的鳴叫聲夾雜著狗吠聲,行走在街裏巷道間,腳步聲仿佛就回響在耳邊,過於的安靜會激發人內心的恐懼。
被扛在肩上,白桐安僵直身體感覺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頭向下血液也全回流到頭上。但是此刻內心更多是對未知的恐懼,身體的不適全都深深被壓製下。
即使扛著一個人,青嵐也行動自如地在街道間穿梭,站在一家客棧的後門,叩響了大門。
昏黃的燭光由遠及近靠近大門,掌櫃的抱怨聲也漸漸靠近,“誰啊?我們已經打烊了,客官……”
青嵐拉下麵巾,“是我。”
“左護法。”掌櫃的急忙將青嵐迎進去,探頭打量了四周並未發現有人跟蹤後才關上了門。
倉庚教有著武林最完善的情報網,因為它在三國都安插了眼線。江南作為武林盟的占據地,來來往往這麼多武林人士,他們從別地帶來的秘密的價值不可估量,所以倉庚教怎麼可能放過江南。
根據不同地方的不同情況,北辰國是一家花樓,而江南則是開了一家客棧。
青嵐繞一圈走到後院將人扔到地上,不管白桐安驚恐的眼神直接將人敲暈。
誒?她剛才沒有把人打暈嗎?可能是忘了吧。
“左護法。”掌櫃的隨後趕了過來,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按照左護法的指示,屬下派人將白桐安的留言在全城散布,現在江南沒有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了。”對於扔在一旁的人視若不見,年近而立的中年男人神情嚴肅地說道。
青嵐站起身來,“起來吧,你做得很好。”不停歇地跑了這麼一趟有點累,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著,“那個女人是白桐安,趙鶴知的小妾。”
“左護法,這是……”掌櫃的也知道青嵐不可能沒事隨便將一個人擄出來,但是他現在也猜不到她的想法。
正值武林大會之際,每一家客棧都人滿為患,當深夜來臨時白日裏的喧囂隨之消逝。整個客棧都靜悄悄,仿佛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白桐安隻著一件白色的裏衣躺在地上,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身上,臉上充血的紅暈還沒有消散,整個人好不狼狽。
青嵐咽下一口茶水才開口說道,“她可能知道趙鶴知的秘密,你盤問出來的第一時間通知我。”
根據書房裏聽到的話,青嵐猜測白桐安肯定知道趙鶴知的一些秘密,雖然現在已經拿到四和訣,在江南呆不長久了,但是掌握了別人的秘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成為一張保命符。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的也是青嵐在倉庚教的現狀。對於倉庚教左護法的話,掌櫃的不敢有所違背,忙不迭地應是。
將白桐安安排妥當,青嵐立即離開了客棧,蔭蔽自己進了武林盟。
漆黑的天空中唯一的光亮被烏雲漸漸遮蓋,兩旁的綠竹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烏雲過後,月亮重新露麵,淡淡的月光傾瀉下來,像灑了一地的銀霜。
走向小院大門,青嵐偶然一低頭,突然發現自己衣袍一角沾了顯眼的白色粉末。腳步一頓,揩了衣袍上的白色粉末在掌心暈開,不是麵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