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這日清晨,剔透的光亮,預示著今兒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實在適合——下葬!
徐嶽樓如是感慨著。
這是她穿越的第三日。前世,她是個私生女,同媽媽相依十八載。她非常期待有個人來愛她,跟她組成一個家庭,生個合法的寶寶。隻是,她對金玉其外的人有天生惡感,又無法欣賞隻有內在美的異性,是以,她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合法寶寶的願望就更渺茫了。
大一寒假,噩耗傳來,媽媽胃癌晚期,卻一直瞞著她!寒假足足一個月,可她隻守了媽媽六天,她就再也沒醒來。那一刻,徐嶽樓是怨的。嗚嗚嗚,若是早告訴她,她才不去念大學!能多一天是一天!最差,媽媽也把她一起帶走啊!
當她辦完媽媽的喪事後,淚眼朦朧中朝馬路對麵的小麵館走出,遵守交通規則的她,讓不遵守的汽車給撞了。身子痛死的那一刻,徐嶽樓是笑的。她覺得,這是媽媽不忍她一個人孤單,所以來帶她一起離開了!
願望是美好的……
事實是,除了穿越那日,她似乎見到了一個小正太之外,其他的事物都不怎麼美好。原主徐月留下的那點兒亂七八糟的信息,除了讓她暈倒外,其他的用處不大。
她再次醒來時,就見便宜舅舅孟大鵬——她和她爹本要投奔的人,紅著眼激動道:“月娘,你終於醒了!我,我不是壞人,我是你舅舅!”見徐嶽樓呆愣,孟大鵬結結巴巴道:“那個,你爹,剛剛去了。”
徐嶽樓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見地上躺著一個,衣服滿是補丁的古裝漢子,身邊匍匐著一個嚎啕大哭、身著粗衣的婦人,那婦人的衣服總算沒什麼補丁。
“我爹死了?”徐嶽樓疑惑地呢喃了句,下一刻,便在腦海中搜刮娘的信息!如果自己穿越,那娘呢?不對,是媽媽呢!她一心想找娘的記憶,得到的全是大片血紅的畫麵……
驚慌錯亂、失魂落魄頓時顯現在她的臉上、動作上。
孟大鵬忙安慰道:“月娘你放心,我跟你舅母會照顧你好你的!”
徐嶽樓眨了眨眼,什麼情況?躺地上的那是“爹”,哭的是“舅母”,她再腦殘,那也知道舅母是媽媽兄弟的媳婦啊!“爹”死了,“舅母”哭成這樣幹嘛?
這時,舅母徐氏這時候撕心裂肺地叫嚷道:“不要喊我舅母!叫我姑姑!”
舅舅跟姑姑是夫妻!這是什麼人家幹出的事?
麵對如此大的變故,徐嶽樓沒有勇氣再死一次。被車撞了的那一瞬,她還想著,說不定可以見到媽媽了。事實呢,媽媽的影子都沒看著,隻有一個死了的爹。
她不擅長說謊,接下來的對話中,要麼不說,要麼就說不知道了事。到是總結出了些信息:她爹娘成親沒幾日,老太爺一死,那個混蛋爹爹徐平,被一外地人忽悠了一番,非常“不孝”地賣了祖業,帶著新婚妻子離開家鄉,外出經商去了。這一走就是十來年,連她都是在外麵生的。然後,她爹“死”回來了,她娘下落不明。
眼看著到了晚飯時間,徐嶽樓看著眼前的“大茬粥”,不吃也得吃,她勉強吃了幾口,借著哭喪的由頭到一旁療傷去了。剛才洗臉時,她就著水,模糊判斷出這個徐月瘦歸瘦,五官跟她很像。她需要一個人呆一會兒,否則,她怕自己一時想不開再去死一次,尤其是她去過那個臭氣熏天的“茅房”後。
人變了,能呼吸就行,她忍;飯難吃,她少吃點當減肥了,再忍;但是,她嗅覺太靈敏了!房子矮破舊,能擋風遮雨就行,她很難忍的是屋子裏那股家具混合泥土的氣味;茅房的異味也不再她承受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