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沒急著答應,先問道:“你先說什麼事。”
“噢,你不是跟袁京關係不錯嗎?你去讓他來幫個忙唄。”
孟文急道:“你不要亂說!”
徐嶽樓冷冷道:“那日不是你請他過來幫忙的?你當我身殘,眼睛也瞎了?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如今舅舅是高興你和他來往的。”
孟文別扭道:“我不要。”
徐嶽樓略一思索,便明白少年心思,勸道:“你本來就喜袁京嘛,即使同他相交,也是心甘情願的,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呢?”
“我又沒你臉皮厚。你就說你要我做什麼吧?”
徐嶽樓道:“也沒啥,大姐姐的事,解鈴還須係鈴人那。”
“不去!”
“原因。”徐嶽樓同樣扔下簡潔的兩個字後,就這麼堵著孟文。
僵持半晌,眼見太陽越來越遠,孟文隻得道:“我是男子。”
徐嶽樓怒瞪:“難道我去比你去合適嗎?讓大姐姐知道了,她隻怕想的更多!”
孟文歇菜,問道:“讓袁京明白拒絕大姐姐?”
“廢話!就這麼定了啊,回去吧。”
徐嶽樓走出去七八步後,發現孟文沒跟上來,回頭喝道:“走啊。說在門口遇到的,一起到家不就好了嗎?幹嘛裝一前一後。”
夕陽下,孟文清明的眼中都染上了一絲紅,他猶豫道:“你,是因為大姐姐才不去謝袁京的?”
徐嶽樓揚顏輕笑:“當然不是啊。你可以問問袁京,是不是我不去謝他,他更喜歡。他肯幫忙,一定有我不會膩著他的成分。”
第二日午後,袁家大門前,孟文舉起手又落下。這種事,還真不好說啊……猶豫半晌,孟文想起大姐姐對徐嶽樓的態度,便咬牙敲了敲門。
袁家,袁京熱情招呼孟文,待孟文說明來意後,袁京的笑淡到看不見。孟文隱約覺得拿徐嶽樓說話好使,便道:“這事是月娘讓我來跟你說的。你說了,我姐姐就不會怪月娘了,她就能好過點。”
袁京聞言道:“月娘在你們家過得不開心?”
“沒有,就隻有我姐姐時不時酸她幾句。”
“嗯,我知道了。我回頭讓黃媽請你姐姐過來,會跟她說清楚的。”
見他同意,孟文想起徐嶽樓的話,便又問道:“月娘說,她不來謝你,你會更歡喜,是嗎?”
這話讓袁京皺眉半晌,最後指著他剛種的山茶道:“我不知道。她來了,我不喜;不來,我亦高興不起來。她呢,就像是那株山茶。我現在覺得新奇,非讓我娘花高價買來。但我今春喜歡的是木蘭,去歲喜歡的荼蘼。”
袁家最富有的不在那片土地上,而是袁京手下的花。隻那一株,便比孟家所有財產還多。
孟文聞言心下一喜,月娘,是不會允許自己隻被人珍惜一季的!
這一日,黃媽奉命來請雲娘和孟文去賞花。雲娘雀躍,下一刻看了眼孟大鵬,見他怒瞪自己,忙收斂神色。頭幾天因為袁京,她不過是順口說了月娘幾句,就換得親爹抽了自己好幾棍子!(其實隻是農家編筐的荊條而已)
孟大鵬瞪完閨女,沒好氣對黃媽道:“幹嘛?咱是小門小戶不講究男女大防,你們大戶人家怎能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