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把徐嶽樓放下的柴預,卻一直默默關注著袁京。緣由有二,其一,輸給了這麼一個人,他不服氣還是存在的,因此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如何,究竟比自己好在哪裏;其二,他猜想著,也許哪一天徐嶽樓也不要他了。
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竟然怒不可遏!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名揚望著腳底下的瓷渣兒,不得不重複道:“市井上流傳,楊家三少戀慕徐姑娘,便和袁學士爭大打出手,還互相陷害。末將查了,袁學士在龍圖閣受到的排擠確實是楊三少動得手腳。袁學士卻借機認祖歸宗,回到了蔡家。同時,楊三少所經營的布莊,在袁學士的謀劃下,已經都在徐姑娘的名下了。”
柴預黑著臉道:“你明知我問的是這個!”
“據說,袁學士和徐姑娘的婚事,哪裏是楊夫人一手促成的。蔡家前日認了袁學士,楊夫人昨日登了蔡家的門。今日一早,蔡夫人放出話來,袁學士和徐姑娘的婚事乃是妾室定下的,算不得準;袁學士接著放話,婚事一日做不得準,他便一日不改姓。結合百姓的傳聞,大家都說這是楊夫人想拆散他們倆,將徐姑娘許配給楊三少。”
柴預冷哼:“這還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名揚不語。
柴預背手溜達了兩圈,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備份禮去楊家,就說算是預定聘禮,若是徐嶽樓和袁京的親事解除,那麼,你就代王府下聘!”
主子,你這是成心添亂嗎?名揚頭皮發麻,接著靈機一動道:“王爺,您這麼做的話,要不要先給徐姑娘那邊透透風?”
“不用。透了風,她若是不願,敢砸了禮物。下到楊家,楊夫人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本王要的,不是她生氣,是她不能嫁給楊元棟!”
名揚垂死掙紮道:“可是東西送去了,徐姑娘隻怕會生氣吧?畢竟,她還沒和袁學士退親。”
“要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名揚終於不再掙紮。
天波府,楊夫人正訓兒子:“看吧,你那麼辛苦在我眼皮底下,給袁京下的絆子,讓他成功搭上自己的二叔,再借此高調認祖歸宗不說,還讓你破了財。”
楊元棟嘟囔:“那是我自願讓給嶽樓的。”
楊夫人一拍桌子,怒道:“還狡辯!你的讓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是白手起家嗎?我活一日,你做什麼重大決定,都得經我同意!不願意聽我的,那你就扔下這一切,白手起家。別擔心娘這一攤子沒人管,徐嶽樓比你聽話多了。”
楊元棟自大地認為白手起家不是難事,剛要扭頭接話,聽到徐嶽樓接了全部的活計時,果斷閉嘴。身為男子漢,他尚且覺得管理偌大的商號是那麼辛苦的事,讓徐嶽樓去做,那得更累了。
楊夫人隻當他不肯白手起家,知難而退,便接著道:“別的不說,蔡夫人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我昨日去找她,本意就是施壓,讓她承認徐嶽樓和袁京的婚事。結果,她打在娘親臉上的這巴掌可真響啊!弄得我今日就不能對大家說‘你們錯了,我是勸蔡夫人承認這樁婚事的’,若說出了,娘這臉麵就真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