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嶽樓後退的速度壓根就不及二人前進的速度,二人眨眼便至徐嶽樓的跟前,刀光一閃,徐嶽樓下意識地閉眼。眼睛閉上之後,耳朵便很靈,她恍惚聽見被放大數倍的刀之風聲,緊接著放大器一般地一聲“啪”,刀落地的聲音。
徐嶽樓睜眼,瞧見老周再往屋裏走,赤手空拳的那人已經去抵擋,而手中有刀的那人,繼續抬手,手中明晃晃地刀子朝徐嶽樓刺來。事發的一瞬,虧得徐嶽樓睜眼,她慌亂地一蹲。黑衣人沒料到她還能有動作,因此第一刀落空。毫不遲疑,第二刀出。
徐嶽樓剛才的下蹲不是普通的下蹲,而是百米賽跑的地步姿勢,第二刀來的瞬間,她已經竄了出去,竄入赤手空拳之人腳程之內。借那人之腳,她人已飛到了西牆角裏。身體雖然痛得要死,但是,至少她遠離了是非範圍。
待老周抓住那二人後,徐嶽樓顧不得疼痛,跑到小夜麵前,呼喊半天,小夜什麼反應都沒有。她不敢去碰小夜,忙道:“周老,周老!”
老周麻利下蹲,一試,目光一稟:“沒事,小夜還有氣。”
徐嶽樓精神一鬆,兩眼一翻,暈過去了。她醒來時見到大夫正在給她把脈,忙掙開來,焦急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兒不驚嚇,我那個丫頭呢?”
碧痕忙上前把她按了回去,鎮定道:“姑娘放心,小夜還活著,需要想隨園那樣靜養就是。”
那大夫挑了挑眉,詫異地望著淡定地碧痕,深表佩服。慌亂中的徐嶽樓沒瞧見,隻想著隨園當時靜養過後,身子幾乎無礙的。碧痕拿她作比,小夜應該還好,徐嶽樓如是想著。
碧痕見她神色定了不少,便使眼色給大夫,大夫又搭上徐嶽樓的手腕,細聽半晌,最後隻開了個安神的方子,弄得徐嶽樓一個勁道:“看,我就說我沒事吧。”
碧痕則是不放心地又問道:“大夫,我家姑娘暈倒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身子沒其他問題嗎?”
“哎呦,姚老都說沒事沒事,隻要情緒不激動就好,你怎麼連他都不信任!這麼質疑他,讓他知道你就完了!”
姚家乃是禦醫世家,姚老現年七十,早就退休了。現在接任他職位的是姚家六爺——和楊允之關係極好的六爺。徐嶽樓有幸讓姚老出手診治過,得出的結論大概就是她是個小姐的命,偏偏像個丫鬟似的死扛,每次都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暈倒。
碧痕懊惱地自責了一下,姚老都看不出來的問題,自己指著路邊拉來的大夫解決?她連忙將大夫送走,弄得大夫到是有點下不來台。
徐嶽樓這邊隻從別人嘴裏說小夜沒事,到底不放心,堅持要看小夜一眼才肯休息。碧痕卻讓她先休息,二人爭持間,一直站在門外的老周敲了敲房門,出聲道:“徐姑娘若是有精神,我們先說下此刻的事吧?”
徐嶽樓便讓他不要客氣,進來坐下說。就那幾秒鍾的事,老周反複讓她說了三次後,她覺得不對位來。這個老周似乎不需要她的供詞,那麼,一直讓她說這個,是為了什麼呢?她一個激靈,攥了攥帕子,氣定神閑道:“老周,說實話,小夜怎樣了?我和她並不親近,不管她怎麼了,我都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