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影頷首，轉而問道：“你說有東西要還我？”
“這個。”夏懿軒說著將手提袋子遞給暮影，她抽出袋子裏的鞋盒，盒子裏裝的正是那天她落下的高跟鞋，銀灰的色澤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優雅的弧度，13厘米的細跟，它確實是雙美麗的鞋子。
“謝謝。”暮影的眸光中染上了笑意，後天就是畫報拍攝的時間了，他竟等不住……
“暮小姐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泰語翻譯。”說話的空檔，菜已陸陸續續地上齊，暮影吃了口麵前的紅酒燜牛腩，心道，溫溫說的不錯，主食果然一般。她再度抬眸，便對上了夏懿軒審視的目光，“怎麼了？不像？”
夏懿軒莞爾，“確實不像。”
暮影偏了頭，帶著盈盈笑意，隨性自然。
“我很驚訝你會和林南鬆一同出現在生日宴上。”夏懿軒忽然道。畢竟林南鬆一直藏著她，如今帶她出來，會是因為他嗎？
“你認識林叔？”暮影假裝著驚訝的神色。
“略有耳聞。”他沉聲道。
暮影甜甜一笑，“林叔是我很親厚的長輩。”
“他後來似乎是一個人回去的。”
聞言，暮影語氣裏便帶上了幾分嗔怪，“你不是看著那人把我拽出去的嗎？”
夏懿軒忽而莞爾，“是我的錯，瞧見你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該知道的。”
“聽林叔說，那天晚上你收獲頗豐。”
“什麼收獲，我怎麼不知道？”
“多了個幹妹妹這不算？”當然還順利地介入了白家源城度假村的案子。實際上，事態的發展完全脫離了白家原來預訂的軌道。但如今兩家也算是利益共同體，雖然是夏家占了大便宜。
“嗯，聽著似乎不錯。”
“我怎麼覺得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暮影反問。卻不想夏懿軒隻是嗬嗬一笑，靠近暮影幾分，“應該早些認識你。”
這話題轉得突然，暮影對上夏懿軒灼灼的目光，心裏竟有了怯意。
“我可以叫你暮影嗎？”他的眼神帶著勢在必得的攻擊性，可說出口的話又如此委婉動聽。他本該是強勢的，此刻卻克製自己，紳士地在征求她的意見。女人本都是喜歡壞男人，更何況還是有些風度的優秀壞男人，不可否認，他的確有讓人為之心動的地方。
“夏懿軒。”暮影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夏懿軒聽清楚，稱呼的變化使得對方笑意更濃，而本該感到快意的暮影，心間卻愈是寒涼。
吃過飯，夏懿軒表示要去附近的百貨逛一逛，邀暮影幫忙挑選公關用的禮物，雖明顯是借口，但暮影也隨了他的意。
燈火璀璨的市中心，人來人往。兩人沉默著走了一陣，夏懿軒率先開了口，“你剛才吃的不多，是菜不合口味？”
“老實說，不如我做的。”暮影俏皮一笑。
“你會做菜？”這點，想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小時候肚子餓得多了，就想著自己動手做，久了自然成了興趣。”暮影隨口說來半真半假，卻不想身側的人微一頓，顯然是在意了。“怎麼了？”她佯裝無知道。
“你小時候怎麼會餓肚子？”
暮影的表情有些不甚在意，仿佛說出口的事，極其平常，沒有值得控訴的地方。“父母工作忙，也不怎麼管我，家裏沒人在那是常有的事。”
夏懿軒的神情不禁柔和了幾分，語氣裏有自嘲的意味，“倒和我有點像，我也是個沒人管的孩子。”
十字路口，兩人並肩而立。街對麵，一個身著西裝的人影，讓暮影瞬間失了神。
這附近寫字樓林立，西裝筆挺的上班族來往不絕……人行道上的紅燈還亮著，暮影卻不自覺跨出一步，“怎麼了？”夏懿軒拉了回暮影，將她護在身側。
轉眼間，對街的人已和身邊的同伴進了寫字樓，看不見了，暮影笑笑回答：“沒什麼，好像看見了熟人。”
“要去打個招呼嗎？”他亦是看向對麵，人潮湧動。
“不了，他走掉了。”
說話間，綠燈亮起。夏懿軒極自然地牽了暮影，隨著人群過了馬路，“沒想到你這麼莽撞。”他打趣。
手腕處，肌膚相貼，他握得那麼自然，仿佛很久以前他們就這般相處過。暮影抿了抿唇，忽略手腕處的溫熱，看向眼前高聳的大樓。
是蘇辰俊吧，他居然提前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