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喜宴……(1 / 2)

洛洛這個奶娘當的極是輕鬆自在,因為端端平日的一切食飲眠起都被分攤給了那一溜兒的奶娘,洛洛隻負責在暖烘烘的午後陪著端端在院子裏玩耍,或者娃娃哭鬧的時候出現安慰兩句而已。事實上,照顧端端的其他事宜,阮衛憐也不放心交給她負責。

隻是,洛洛有些難過的是,自那日以後,不僅賀夫人和心心對她不冷不熱溫溫淡淡,就連賀塵雪也開始躲著她,見了她就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道走。

雖然有些奇怪,有些難過,但那種感覺與從前在家裏被爹爹和娘他們冷落的滋味兒不同。因為即便賀夫人他們不愛和洛洛說話,甚至避不見麵,卻知道洛洛最近幹了什麼,知道洛洛有沒有偷懶,知道洛洛夜裏總是很晚睡,知道洛洛又鬧了什麼笑話。就好像被人圍在中間,就算他們是背對著自己,但是那種被人圍著被人看著的感覺卻讓洛洛安心踏實。

當然,洛洛偶爾也會想家,很想。有時候會躲在被子裏偷偷哭。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想念的是那個家裏的什麼事什麼人,那種思念,很矛盾很奇怪……

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在賀家的生活並不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就像踩著厚厚的雪,深一腳淺一腳的步行,雖然有些緩慢而困難,感覺卻是新奇而快樂的。

賀家的人向來不太看重主仆高低之分,有時候也會與下人玩鬧起來。洛洛在賀家與其說是奶娘,倒不如說是陪端端玩耍的孩子,並沒有被當作下人,總是與賀仁他們一同吃飯。

就像現在這樣,吃完了晚膳,一大家子人不喜歡立刻回自個兒院裏悶著,而是一起擠在花園裏。賀塵風挺無聊的站在樹下,伸手把玩著枝叉兒上的一朵花兒;賀塵花正別扭的僵坐在石頭上,一臉想逃不能逃的受氣小媳婦兒樣,因為有個美女正死死的掛在他胳膊上,甩也甩不掉;賀塵雪似乎是賀夫人的最愛,每次都瞧見他孝順的陪在賀夫人左右講笑話,逗的一群人笑岔氣兒;賀塵月嘛,千年不變的脫俗淡然,微微欠起的嘴角有些讓人驚豔;呃,視線直接跳開賀小依——轉到賀老爹身上,他正黏在娘子身邊一個勁兒的吃東西……

“延修的親事定在何日?”吃完一碗蓮子冰粥的賀老爺,抹了抹嘴巴,忽然問道。

“初五——”

“什麼?!”掰掰手指頭一算——後天?!!

“是啊——”阮衛憐酸裏酸氣的撇撇嘴,剝了顆花生塞進嘴裏:“你妹妹可好,都要喝兒媳婦兒茶了,不知道何時才能輪到我們——”說罷,無聲的歎了口氣,哀怨的掃了眼跟前這四個滿臉無辜的兒子,感覺到了啥叫絕望……

“娘,孩兒眼光可挑著呢,為了給您找個最好的兒媳婦兒,我得花些日子——”賀塵雪笑嘻嘻的蹭過來,最喜歡落井下石。

“嘖——”賀塵花咬牙切齒的瞪了那個混賬弟弟一眼,甩了甩胳膊,還是沒把八爪章魚似的周心心甩開。

“娘知道你乖——”阮衛憐欣慰的拍了拍賀塵雪:“不過你還小,這種事兒慢慢來,娘是急你的哥哥們——”

“噢——”賀塵雪天真無辜的眨眨眼,乖巧的點點頭。殊不知有些人已經快嘔了……

“唉,娘也不求你們找多好的媳婦兒——”阮衛憐看了看一臉傻笑的周心心,驀地想起什麼,可惜的歎了口氣:“話說起來,若是當初我動作快點,今天喝兒媳婦兒茶的可就是我了!你們不知道,言家那位嬌氣的郡主雖與我交情不深,不過我們好歹從小一起長大,比你們姑姑還要先認識她!當初她家女兒擺滿月酒,我便與你們姑姑一起串了個門子,她那女兒——嘖嘖,別提多討人喜歡了!粉嫩嫩的小臉能掐出水來,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轉,看到誰都會笑兩口,嘖嘖嘖,真是可愛的不得了!”阮衛憐說到激動出,狠狠的端起茶水豪飲了幾口,一臉不甘:“你們知道嗎?!隻差那麼一丁點!就我抱著孩子逗笑的那點功夫,哪知道你們姑姑竟已經賊頭賊腦的溜到人家麵前談好娃娃親了!你們說我能甘心嗎?!嘖,賀小玉竟敢撬我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