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科舉取士,三年一次的京師會試日漸臨近,不止承前殿熱鬧起來,有時連昱清殿也召不少文臣議事,隻有在這種時候洛洛才覺得那小皇帝有點像個皇帝的樣子了……
殿試在即,鳳止容忙的無暇再賽馬挖坑逗宮婢,而傅延修自從被提調為宮城衛尉後守在禦駕左右,亦忙得許久不曾回過府中。
清晨的霧氣悄悄撥去,宮燈漸息,全後宮最勤快的人“呲溜——”一下從被窩裏爬起來,洗漱完畢,精神奕奕的往昱清殿蹦去。
“吱呀——”昱清殿的殿門輕輕被推開,從裏頭走出一個身形婀娜麵容明豔的女子,披著鬥篷靜靜的往外走,乍一見到站在門外的洛洛不禁愣了愣,旋即高傲的衝她微頷首,有些得意的笑著離開了。
“……”洛洛淘氣的做了個鬼臉,“嘎吱——”一下推開殿門,有些魯莽的直接蹦進了內殿,徑直往最裏頭的龍床走去,果然看見衣衫不整的鳳止容正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身旁圍了一堆的宮婢,正仔細的替他洗漱穿衣。
“你來啦——”鳳止容打著哈欠,看也不用看便知道是誰闖進來了。
“……”洛洛有片刻的愕然,隨即不屑的撇撇嘴,負著手蹭著腳尖站在原地,有些鄙視的瞟了一眼鳳止容:“我以為你當真分身乏術勤於政事,沒想到……”
“我當然勤於政事啊,你沒看見我最近有多勤快嘛?!”鳳止容不服氣的瞟了洛洛一眼,睡意消了一半。
“那你還有時間……讓、讓人——侍寢……”洛洛心中不服,悶聲悶氣的咕噥了一聲兒,後者一愣,滯了滯,有些張口結舌:“我——朕,咳咳,朕讓誰侍寢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隻是覺得延修哥哥冤枉——”洛洛理直氣壯的走過去,故意撞了他一下,把莫名心虛的鳳止容撞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旋即往他的龍塌上一坐,臉色微慍:“你害延修哥哥沒時間回府,自己卻悄悄風流快活,哼——”
“我什、什麼時候風流快——咳——”鳳止容使勁的清咳了幾聲兒,有些氣悶又有些委屈:“你以為後宮住這麼多女人作什麼?我——反、反正這不叫風流快活!你不懂就別胡說!”鳳止容臉色微紅,一下覺得自己的確做錯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心情複雜,有口難辯,氣悶的圍著洛洛來回轉,憋得滿臉通紅卻憋不出半句話。
“你凶什麼?!”洛洛更委屈,可憐兮兮的抿著嘴,瞟了一眼鳳止容,氣呼呼的站起身,二話不說往外走。
“你去哪裏?你、你冤枉了我就想走?!”鳳止容急急追在洛洛身後,忽聽“砰——”的一聲,眼前兩個門裏門外的人撞成了一堆。
“唔——”一聲輕輕的悶哼,來人自認倒黴的撫了撫胸口,看著大清早就往自己懷裏撞的丫頭,愣了一下,旋即“嘻嘻——”笑起來。
“一大早的傻笑什麼?!”鳳止容正心情鬱悶,看著笑臉燦爛的家夥覺得特別礙眼。
“……”洛洛摸了摸被撞疼的腦門兒,自知理虧,抿著嘴低著頭準備受訓。可是等了半晌卻不見動靜,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接近,旋即響起傅延修涼涼的低沉的聲音:“皇上,殿試三甲的考生臣已經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