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一角(1 / 2)

“皇上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彭陽王企圖謀反一事雖已成過往,但其餘孽仍不知所蹤,隨時會對皇上、對我朝造成威脅!”

“所以——皇上!女子感情用事,永遠無法擺脫婦人之仁,乃朝廷大忌——”

……

……

天色全黑下來,承前殿內依舊不斷的傳出一聲聲略帶激動的爭議。在門外佇立許久的人默默的轉身,陰翳的黑夜隱去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神色……

夏夜的暑氣仿佛一層厚重的獸皮,重重的覆在身上,悶熱的讓人沁出一層密密的汗。隻有池塘裏的蛙鳴稍顯討喜,讓原本冷清的皇宮多了幾分生氣。洛洛吃力的捶了捶站的有些發麻的腿,熱的甩手扇風,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人影——漸走漸遠的仁王,以及角落處靜靜站著的琴妃……

那抹紫色的倩影,安靜的有些奇怪,隻是一瞬不瞬的望著仁王走遠的背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琴妃和仁王……

忽然心中驀地升起一股不安,若隱若現的不安,卻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洛洛猛的甩了甩腦袋,毅然將心思放回燈火通明的殿中,依舊爭議不斷的話題還在繼續。

是她知道的太少了?還是宮中的秘密實在太多……

“賀彩依,賀門長女,鳳琛元年通女官舉試,任典兵部執書女官,位及從五品,鳳琛二年升任典兵部執書主官,位及正四品,鳳琛三年初以執書主官身份負責緝拿叛賊餘孽,敗,賜死。”

“……”

“……”

“沒了?!”

“沒了——”鬱清池搖頭,將朝廷密卷小心翼翼的重新封起來,放回案架中。按理說,這些記錄文卷是絕對不可外泄的,好在他任命司禮部掌事官以來行為本分老實,沒有人對他有所戒備,如今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溜進來偷看密卷。

“……”洛洛揪緊眉頭,怎麼想怎麼不對勁:“緝拿叛賊這樣的事怎麼會讓執書官負責?!而且還是一介女流?為什麼敗?敗了就要賜死?!這是什麼道理?!”

“這——微臣也百思不得其解——”鬱清池亦十分納悶,實在想不通其中道理。起碼也是一條人命,況且還是出自名門的貴族小姐,怎麼會記錄的如此草率?僅用“敗,賜死”三個字便交代了一個人的結局……

“娘娘,或許——或許——”

“什麼?”

“或許可以問一問賀兄?”鬱清池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洛洛,不知自己說的妥不妥當。

“……”問賀塵雪?洛洛抿嘴沉默,有些掙紮。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件事不該問他也不忍心問他。雖然從前在賀家的時候她就已經對端端的娘有些好奇,可是賀家從來沒提起過這個人……

端端的娘……?!猛然一驚,腦中驀地浮現出一個身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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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羽宮近黃昏開始便很冷清,來往的人寥寥可數,安靜而有序,與仁王府倒是有些相像。琴妃是個性子寡淡的人,與別宮的妃嬪交情甚淺,更沒有往來。如今出入還羽宮的隻有身帶宮牌,以半禦醫身份往來宮廷的司夜南……

“娘娘的體虛之症雖已好轉,但切忌夜涼見風——”司夜南照例入宮行診後,與琴妃頷首告辭,並沒有顧及多少禮數。依舊是輕紗鬥笠,素衣素鞋,一聲不響的靜靜走在宮道上。如今的後宮與朝野皆是一片大亂,他這旁觀之人也不好太過清閑——

“喂!”猛的一聲嬌喝打斷他的思緒。聲音清脆稚氣,滿是笑意,似曾相識。司夜南愕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被人從後麵一把扯住的寬大衣袖,不緊不慢的轉過身,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說起來,倒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自從那些謠言生起後便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