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黑衣青年雙眼微眯,冷冷的盯著說話之人,沉聲道:“少來多管閑事,帝國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的。”
隻見一高大的身影從房頂處躍下,直接站在了劉玄身前,此人赤裸著上身,剃著光頭,麵相凶惡,古銅色的皮膚,一身發達的肌肉格外的引人注目。
南巫落地之後,看都沒看黑衣青年一眼,臉上掛著笑容,將劉玄從地上扶了起來,輕輕拂去他身上的灰塵,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此子與我蠻天部有緣,這人,我保了!”
黑衣青年聞言臉色變了變,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巨劍,劍寬足有一尺,單體積看起來分量就不少,劍身通體漆黑,唯有劍鋒泛著寒光。這麼巨大的一把劍,被一個體型瘦弱的人拿著,顯得有些極度不協調,但青年的麵色卻似毫不費力,就那樣單手握著巨劍站立。
“此子是我帝國必殺之人,你這麼做,是要與我帝國為敵嗎?”
盡管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還是決定再以帝國的威嚴為籌碼,告誡南巫不要摻和這趟渾水。況且若是真的打起來,他也未必能夠戰勝這彪形大漢。
“為敵?”南巫轉頭看了一眼黑衣青年,嗤笑了一聲,反問道:“南蠻與神州,不一直是敵國嗎?”
話音落,黑衣青年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可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默默旁聽的劉玄卻是身心一震,眼前之人是南蠻人?隨即內心一陣苦笑,自己一生為帝國征戰南域邊疆,到頭來,帝國要殺他,而與他交戰多年的南蠻卻要救他,這是多麼諷刺的結局!
“南蠻……”
仿佛看穿了劉玄此時心中的複雜情緒,南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與南蠻交戰,那是你身為將士的立場。而今你已不再是武侯,也不再有什麼立場原則了。放心前去你該去的地方,沒有人能攔得住你!”
劉玄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彪形大漢,沒想到此人看起來四肢發達、麵相凶惡,心思卻是如此細膩,竟然看出了自己此刻內心的複雜,沒把自己當成敵人不說,還反過來開導自己。
“今日之恩,劉玄沒齒難忘……”劉玄說著,朝著南巫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南巫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扶住了劉玄半彎下去的腰,重新將他扶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嬰兒,低聲道:“受不起!”
黑衣青年見二人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但他眼神閃爍了幾下,卻是隱忍沒有開口,突然暴起,手中巨劍迅猛抬起,就朝著二人劈了過來。
劉玄神色一變,南巫此時背對著黑衣青年沒有防備,若是被這一劍砍中,怕是會當即殞命,正要開口提醒,南巫卻是眉頭一皺,頭也沒回直接一手成爪,朝著身後一抓,就將黑衣青年劈砍而來的巨劍直接抓在了手中。他的手就仿佛精鐵打造的一般,黑衣青年的巨劍都無法傷他半點皮毛。
“走吧!”
這話,是南巫對劉玄說的。說完,他麵色恢複了往日的神態,雖麵無表情,但卻給人一種一臉的凶神惡煞的感覺,就見他回身將巨劍往自己身側一帶,將黑衣青年連帶著巨劍一起拉了過來,一拳朝著他的麵龐就轟了過去。
黑衣青年身體被巨大的拉扯力帶得一個趔趄,見南巫的拳頭轟來,他的反應卻是不慢,直接撒開手,身子一矮,躲過了南巫的一擊,又迅速單手撐地,雙腿淩空一蹬,踢在了南巫的腹部。
可南巫身形卻一動不動,完全承受了他一擊卻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反而是獰笑著抓住了他的腳腕,單手直接將他掄了起來,在空中連轉了數圈之後,將他狠狠地砸向了旁邊的石牆上。
這一下摔得極重,比之劉玄方才承受的一擊還要重得多,整麵石牆直接因這一擊倒塌了下來,轟得一聲將黑衣青年壓在了其中。
劉玄沒再去看二人的戰鬥,轉身飛快朝著南門前進。
他原本是想要逃到南域邊疆去,那裏人煙稀少,加之崇山峻嶺,又是他的主場,在那裏行動起來要方便的多,但邊疆畢竟還是帝國的疆土,依舊還是不安全;而南巫的出現,則讓他迷茫的內心多了一個選擇,有了一個更好的去處,南蠻。
隻要逃進南蠻的領域,來自帝國的威脅就會消失。即使人皇的權利再大,手眼通天,也無法將他擊殺,除非神州全麵與南蠻開戰,並且將南蠻徹底覆滅,才有可能在茫茫大山之中將他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