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房間中僅有幾束從縫隙中蹦出的光線,如利刃般淩遲著踏入者的神經。一停一頓的滴水聲在這死寂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漸漸地,兩個人影映入眼簾,由逆光到身形透亮。
隨著一道銀光閃過,身著素雅白裙的女人砰然倒地,血跡慢慢在胸前暈開,宛如一朵罌粟花,綻放的妖嬈。
女人用盡全力支撐起沉重的身體看著身邊冷漠佇立的男人,緩緩的抬起纖瘦的手臂伸向男人,隨後釋然的笑了笑。
“墨琛,其實我…司律…”女人嘴唇一張一合,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也還是沒能將心底的話告訴眼前這個如神一樣讓她不敢靠近的男人。
直至女人的手臂垂下,男子的身形微晃了一下,握著銀槍的手青筋暴露。卻始終也沒有向前邁一步,更沒有屈膝向女子靠近一下。
“少爺,少爺?”蒼老的聲音徘徊在耳旁,漸漸充斥了這無盡的黑暗,無盡的蒼涼。
銀白色的水晶燈映射出一張俊美的容顏。一頭如墨般的的短發使麵部線條更加冷硬,清冷的眸子深不見底,如千年寒冰般幽深。
高挺的鼻梁巧奪天工,一雙微閉的薄唇泛著妖豔的朱紅。
男人緩緩起身,伸手撫上額頭,眉心微皺。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事物,混沌的眸子漸變清明。
拿起枕側的鑽表戴到了手腕上,一個午覺竟然睡到了7點。片刻後,嘴角漾出無奈的苦笑,又是這個夢。
最近幾日厲墨琛隻要一閉上眼睛,便是這個夢,亦或是夢中的片段。每次夢醒心底的恨意都會更增一分。
厲墨琛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西裝,褪去了初醒時慵懶,整個人都增添了一抹淩厲。穿戴整齊後對等候在側的陳伯說到:“叫邵華到書房等我。”
曆墨琛看著手中的資料。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獵鷹般犀利的精光,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頓時籠罩了四周。
“這就是莫司律在江城的的未婚妻。”資料上的女人柳眉櫻唇,在他看來也隻能算是一般,但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漆黑瑩亮。
曆墨琛望著窗外壓下的層層烏雲,麵容像粹了霜一樣陰冷。
黑色的勞斯萊斯行駛在路上,與路旁的喧鬧不同,車內的溫度可謂低至零點。
此時的厲墨琛雙腿疊坐,靠在軟背上看著報紙,一片慵懶之色。而開車的赫銘卻與之相反,滿臉的惱怒。
“會長,罌粟門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這次竟然敢公然劫貨。這些年,咱們有多少弟兄折在了他們手上,要我說就應該趁這次機會幹掉霍夜爵。”
啪!
“會長?”赫銘將頭上的報紙扔到副座上,兩條粗眉擰到了一起。即使是沒有回頭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兩條淩厲的視線。
在揣摩會長心思這方麵他一直是不如邵華。
隨著一個華麗的漂移甩尾,車子停在了南沙市市最奢靡的娛樂城‘魅色’門口。
厲墨琛看著仍是低頭不語的赫銘,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記住,一個幫派的結束從來都不隻是領頭人的死亡。”魅惑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