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能有汝,國之幸焉,吾之幸焉!”高從天似有感而發,語氣中充滿著無限的感慨。而高從天的這句話卻是讓管成業得到了興奮和滿足,他看向高從天的眼神已經從恭敬變為了愛戴。是的,愛戴,如同對於自己兄弟姐妹一半的愛戴!
高從天沉吟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最後一步乃是家園,但是你管成業卻是怎麼也不可以去!我已經負了你一臂,如何能夠再置你於危險之中?”
“國將不國,吾輩豈能存焉?若有負於父老鄉親,吾唯有以死明誌!”管成業的語氣也變得十分的堅定,剛才他隻是不願意將自己苦心積慮想的這個計策交予他人,而如今他卻是心甘情願為了高從天和南平國而死!不為別的,就隻為了高從天的知遇之恩!
高從天坦然一笑,他已經知道了管成業的決心,而他的心裏也已經有了決斷!“好,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不過我給你幾個人協助你完成此次任務!”
“王上……此處戰鬥已至激烈,如何能夠再派遣勇士與我?”管成業連忙搖頭說道,他雖然沒有參與廝殺,但是此處戰鬥之激烈可是讓股管成業感到了不比以往的危機感。
高從天卻是擺了擺手,然後對桑言說了幾句話,桑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片刻,桑言帶著兩個人來了,“王上,子車若超、公羊翰帶到!”
“好,子車若超、公羊翰,今日本王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高從天十分嚴肅的這兩個穿著苦役衣服的兩個人說道,他們苦役營人數足足有一萬多人,但是他們甚至沒有一點兒鎧片甲葉,兩個人幹瘦黝黑的,在荊門軍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
而如今就算是契丹、吐蕃等胡人,也都有著苦役的存在。雖然他們的稱謂各有不同,但是他們的作用卻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為大軍遇水搭橋,遇山開路。這種苦役一般都是由一些犯了軍法和一些痞子、賤民組成。
若是戰事危急,他們這些從沒有經過訓練的苦役們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派上去阻擋敵人的進攻等種種任務。時常有這樣一句話,“入苦役營不如一死了之”,可見一斑!
而子車若超和公羊翰二人則是因為得罪了吏部尚書所以成為了苦役營的校尉,但是此時的他們臉上卻是無盡的堅毅和渴望。正是這種眼神,讓高從天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所以他想給這二人一個機會!
而子車若超和公羊翰的臉上卻是寫滿了驚喜和感激,都說如今的王上仁義兼備,他二人還時常嗤之以鼻。但是如今一見,他們一下子認可了這種看法,“請王上下旨,末將定當以死明誌!”
“有誌氣,是這樣的,你們的任務就是一切聽從管成業將軍的號令,聽明白了嗎?”高從天十分嚴厲的說道,他沒有想把管成業的計謀透露出去的絲毫意思。這不是他不信任子車若超和公羊翰,而是這個計策知道的人越少,對管成業幾人的安全就加大幾分……
子車若超和公羊翰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天發誓道:“我子車若超、公羊翰今日對天起誓:自今日起唯聽從王上與管成業將軍之號令,若是有違此誓,當以五雷轟頂之極刑!”
“好,成業你們去吧,若是不可為就立刻全身而退,不可強求!”高從天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一朵如同烏雲一般黑壓壓的後楚軍方陣,高從天催促道。
而管成業和子車若超、公羊翰紛紛抱拳說道,“末將告退!”說完,管成業三人就快馬加鞭的向著不遠處的後方衝去……
而高從天則是舉起了手中的五鉤神飛槍,然後對著已經全部起立的荊門軍士卒說道,“弟兄們,準備迎候敵軍衝殺!”一說完,所有的校尉和郎將們紛紛組織自己地隊伍,被保護著的弓箭手方陣則是紛紛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勁弓,黑色的箭簇在夏日日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
“兄弟們,王上已經說過了,殺死敵軍三人者,封爵一等。咱們都是窮苦人家,怎麼著也得給咱們的祖宗光宗耀祖吧?所以嘛,大家都使出自己吃奶的勁去射死敵人,這樣我們才能有爵位,我們的孩兒才能高人一等!”飛弓營的營長趙孫普大聲的鼓舞著士氣,經過了兩次大戰的他也已經從千夫長變為了一個營長,他的官階也變成了從四品的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