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臂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槍眼,殷紅的鮮血從槍眼中流出,他痛的昏死過去。
“天淩……”她含著淚,撲到那個男生的身邊,搖晃著他,想要把他搖醒,但根本是無濟於事。他的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衣服。
她轉身,衝著印世佑吼道:“你這個瘋子,魔鬼!”
對於她的辱罵,他沒有絲毫的反應,隻是冷冰冰地說:“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她看到保鏢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莫天淩的另一隻手臂,蓄勢待發。
她殘存的理智漸漸的回來了。
自己今天晚上真的膽大妄為了,現在是寄人籬下,任他擺布,怎麼能夠這樣違抗他。
她強迫自己必須要忍,忍到羽翼豐滿,忍到有能力離開他。
想通了一切,她擦幹了眼淚,站起,走向他,默默的站到了他的身後,說:“二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印世佑露出滿意的表情,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
淩晨一點。
一片片漆黑的烏雲壓在印家大宅的上方,雷電交加,暴雨如注。
花溪獨自跪在大宅的門口,忍受著瓢潑大雨的折磨。她全身上下被淋了個通透,濕了的頭發像一條條蚯蚓,貼在她的臉上。她帶著冷漠到極致的表情,看著眼前這棟歐式複古的大宅,看著那緊閉的大門。
她害怕這裏……她聽說這棟房子曾經叫做“落水山莊”,是浩瀚第一任總裁林浩澤和他夫人白羽的住所,但是兩人最終雙雙服毒自盡……因此這裏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但最讓她感到恐怖的,就是如吸血鬼一般殘酷冷血的印世佑。
大宅頂樓的一個大房間內,溫暖入春,落地的玻璃窗隔絕了外麵的陰冷。印世佑靠著窗戶,手裏拿著一杯咖啡,慢慢的啐著,但思緒早已飛到了樓下跪著的那個人兒的身上……
女管家進來對他說:“先生,小姐已經跪了半個小時了,這麼冷的天,我怕這樣下去會……”
“死了算我的。”印世佑放下咖啡,冷冷的拋出這樣一句話。
“先生,您這樣做隻會讓她越來越恨您……您為什麼不跟小姐說說剛剛我們進KTV時看到的事情呢?小姐的那個男朋友,他在拿給她喝的飲料裏下迷幻藥,您是出於憤怒才毀了他一隻手……”
“我就是要她恨我。”印世佑頭也不轉過,眸子淡然的看著前方,分明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管家悻悻的出去之後,他透過沾滿雨水的玻璃窗往下看,看到那瘦弱的落湯雞依舊跪在那裏,像一隻被遺棄的小兔,如此的柔弱,叫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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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冷的雨水刺激著,花溪快要暈倒,可是大門還是沒有打開。估計這次,印世佑是想要她死了吧?她無奈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