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聞言,知他有了把握,心中一喜,也不管他出言擠兌,拉住逍遙子手臂,高興喚了一聲:“爹爹。”
逍遙子微微點頭,原來他二人在路上商議,這開封不比其他地方,為了掩人耳目,便扮作“父女”,以免招惹是非。
那大夫道:“你也不要高興太早,令尊這傷勢乃是極厲害的火器所傷,火毒侵入體內,還須調養些時日方可痊愈。我先開張方子,替他散熱解毒。”
夏芸忙躬身一揖,“多謝大夫。”
那郎中轉身取了筆墨紙硯,開了一張藥方,遞給夏芸,道:“這藥方中有幾味藥材是本店沒有的,須得去城裏大藥房去買,眼下中州正值饑荒,藥材也貴了許多,你若沒有多餘的銀子,我勸你不如替令尊換一副棺槨,也免了他受苦!”
夏芸一聽,登時心中不悅,但他畢竟醫治逍遙子,縱然有氣也不便發作,伸手接過藥方。那郎中轉身欲走,忽然腿上一痛,一頭栽了下去。夏芸回身一望,卻見逍遙子麵含微笑,登時明白是逍遙子以暗器將他打了個跟頭,不由咯咯笑道:“大夫,這地上滑的緊,你可要小心了。盡管你開的是藥店,可不也得受苦不是?”
說完,同逍遙子揚長而去。一名小童將那郎中扶了起來,那大夫突地一把將他推開,臉色氣的發青,一瘸一拐的向內堂走了進去。
逍遙子與夏芸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這一路顛簸,逍遙子腿傷早已生出火泡,真不知他是如何忍過來的。那夏芸將逍遙子安頓之後,便去了藥店抓藥。
逍遙子在房間內一麵治傷一麵思索,這一路上處處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江湖上出了一個懷有寶藏的殺手,以致於無數江湖人士蠢蠢欲動,紛紛想奪之而後快,莫非那殺手便是熊飛麼?聽夏芸說,熊飛去“九道山莊”便是為了查明此事,看來他也是墮入別人圈套之中,那人處心積慮絕不單單是為了熊飛身上的賬冊,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在他沉思之際,忽見夏芸推門而入,抄起長劍,看也不看便向後劈了過去。卻聽“鐺”的一聲,隻見一名男子生的五官俊秀,輕輕將長劍擋了下來,口中道:“姑娘息怒,請聽陸某一言。”
那人自然是陸承英。原來,夏芸自藥房出來,忽見陸承英在一處茶館中喝茶,隻怪他當日將熊飛騙去“九道山莊”,心中不由一怒,扣了一枚銅錢,向他打了過去。
陸承英身子一側,伸出二指將銅錢夾住,卻見夏芸俏生生立在那裏,向他怒目而視。忽然,夏芸身子一轉,沒入人群之中。陸承英微微一怔,隨即跟了上來,一路跟到夏芸進入客棧。哪知,剛一進門,那夏芸突地刺了一劍,若不是自己有些功夫,這一劍恐怕已要了自己性命。
夏芸哼了一聲,卻不撤劍,冷冷道:“你還有什麼話說,若不是你教唆熊大哥去什麼‘九道山莊’,他……他又怎會被捉了起來。”
陸承英一愣,“什麼?被誰捉了?”
夏芸見他還在裝模作樣,故作不知,驀地長劍一揮,又向他頭上削去,陸承英輕輕避開這一招,嘴上道:“姑娘且慢。”
逍遙子見他躲閃快捷,身法巧妙,知他武功不淺,夏芸遠非敵手,不由道:“芸兒,住手。”夏芸依言將劍放了下來,隻是餘怒未消,站在陸承英三尺外,橫劍而立。
陸承英聞聲向逍遙子望了一眼,拱手道:“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
逍遙子微微一笑,說道:“逍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