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隻身入監牢(1 / 2)

涼風蕭蕭,夜幕低垂。彰德府也漸漸靜了下來。

而在此地一處小酒店裏,熊飛兀自坐在一個角落裏,麵色愁苦,雙目無光,獨自在喝著悶酒。不,是苦酒,是一個人心碎的苦酒。

望著他黯淡的眼神,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生憐意。可是,有誰能理解這個男子心中的高傲,又有誰能讀懂他傷楚的癡情。

那酒店老板轉頭望了熊飛一眼,不禁搖了搖頭。熊飛已經癡癡盯著房梁兩個時辰,這段時間裏,他除了一口一口的往嘴中送酒,竟是紋絲未動。

掌櫃的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慣了人生無常,世態炎涼,從熊飛眼中,他看到的乃是無盡的苦楚與淒涼。那掌櫃的幾次想過去勸阻,可細思之下,終於還是止住了腳步,隻是因為熊飛蒼白的臉上透著一股堅毅,一份不可抗拒的執著。

孤獨,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從你愛上一個人才開始的。

熊飛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腦海中盡是夏芸的音容,可為什麼她會和鄒明在一起,為什麼她偏偏要騙自己?他不知道,此刻也不想知道,唯一做的,便是借酒消愁。醉了,也就忘了。

時間在無情的推移,街道上已無行人,這酒家也要打烊了。店小二走上幾步,剛要催促熊飛,那掌櫃的忽然攔住了他,低聲道:“算了,就讓他坐在這裏吧!”

說完,低歎一聲,看了熊飛一眼,上樓去了。燈燭已盡,整座彰德城都已熟睡,可熊飛,這個天下最傷心悲苦的人,仍在不停的喝酒,一口,接著一口……

如果天下還有什麼值得他相信,恐怕隻有他手中的酒了。

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的,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般,沉悶的令人窒息。

夏芸望了望窗外,眉宇間不禁露出一絲厭惡,這樣的天氣,實在令人提不起精神。

隻見她低歎一聲,忽的秀目一轉,走到門前,對一名錦衣衛道:“去叫你們鄒大人來,說我有事找他!”

那人聞言微微欠身,隨即快步向前廳走去。

不多時,隻見那鄒明快步走來,在門外道:“不知小姐喚在下前來,有何吩咐?”

夏芸微微一笑,起身將他讓了進來,輕輕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個人待的悶了,想找一個人聊聊天。”

鄒明心中不由一動,仿佛一灣靜謐的湖麵,驀地被人投入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夏芸看了他一眼,麵容依舊燦爛如花,心中卻生出一陣膩煩。

夏芸問起他如何做了錦衣衛,那鄒明一來對夏芸頗有好感,二來要在他麵前炫耀一番,是以將自己如何習武,如何做了錦衣衛,又是如何在短短幾年內平步青雲,做了錦衣衛鎮撫使,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言語之中頗為得意。

可夏芸對他所言提不起半點興致,不免意興闌珊,隱隱有些倦意。鄒明見她如此,已知其意,便道:“這般悶在屋內實在無聊,不如由再下陪小姐上街走走如何,這彰德城雖小,卻也有許多有趣的地方!”

說著,鄒明便要起身。然而,待他剛剛站起,忽然身子一晃,隻覺四肢無力,腦中一陣暈眩,又重新坐了下去。

那鄒明微一思索,立時警覺向夏芸望去。隻見夏芸纖手探出,在他胸前驀地一點,鄒明便即昏了過去。

隻聽夏芸驚叫道:“不好了,鄒大人昏過去了,快來人啊!”

那門外錦衣衛聽見呼聲,均是一愣,心想以鄒明的武功怎會好端端的昏了過去,但聽夏芸呼聲愈來愈急,不似作假,相視一眼,紛紛奔了進去。

但見鄒明坐在那裏,雙目緊閉,麵色微白,夏芸在身前不住驚叫,那幾名錦衣衛便也不再懷疑,搶了過去,口中道:“大人,大人!”

而在這時,他幾人均是背上一麻,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身子已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卻見夏芸盈盈一笑,輕輕哼了一聲,握起長劍,奪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