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受人一掌,震動髒腑,又經雨水澆淋,如今已發起高燒來了。在下醫術不精,也隻能為小姐開些緩解風寒的藥物,至於內傷,還望老爺另請高明!”
徐階心中一驚,如受重擊,身子不由一顫,倉皇之下,險些栽倒,早有徐福在一旁將其扶住。隻聽徐福道:“老爺無須著急,依我看來,小姐雖然病重,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當務之急,我們須得盡快返回京城,邀得京城名醫,小姐自然無恙!”
徐階登時清醒,點頭道:“對,對,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啟程,連夜趕回京城!”
“是!我這就去安排!”
徐階點了點頭,轉身望了望麵色蒼白如紙的夏芸,不由落下兩行清淚,“芸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倘若你有何閃失,要我如何跟恩師交待啊!”
經過幾日調養,熊飛身體已然恢複,隻是逍遙子仍是麵色蒼白,仍是十分虛弱。熊飛走到逍遙子床前,伸手在他腕上一探,隻覺脈搏雖然微弱,但跳動還算均勻,知道他已無性命之憂,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正在這時,忽然身後一陣風聲,熊飛反手一探,將一隻竹筐接了下來。但見“賽華佗”一臉陰沉的盯著熊飛,道:“喂,小子,你整天在這白吃白喝,總該做些事吧,家裏草藥沒了,你去山上采些去!”
熊飛不由一怔,他雖然武功不差,卻於醫術藥理半點不通,所知草藥本就不多,而那“賽華佗”所需藥材有些更是聞所未聞,不禁麵露難色。
這時,隻聽靈兒嬌聲道:“師傅,你又在難為熊大哥了!”
“賽華佗”哼了一聲,道:“我幾時為難他了,他在咱們家白吃白喝,我讓他幫我采點草藥又什麼不對麼?”
熊飛淡淡一笑,道:“前輩說的是,采藥並非不可,隻是晚輩於藥材知之甚少,還望前輩指點!”
“賽華佗”怪眼一翻,顯然有些不耐煩,正要開口。隻聽靈兒接口道:“既然如此,就讓我陪熊大哥去吧!”
“賽華佗”一聽,忙道:“不行,不行,你還要留在家裏幫師傅配製藥材,就讓他一個人去即可,難道還怕丟了他不成?”
靈兒瞪了“賽華佗”一眼,嗔怪道:“草藥回來配製也不遲啊!”說著,已是背了一隻小竹簍,對熊飛道:“熊大哥,我們走吧!”
望著他二人的背影,“賽華佗”驀地哼了一聲,歎聲道:“哎,真是女大不中留。”說完,一頓足,進屋去了。
在此時,京城徐府。夏芸閨房之內,幾名婢女匆匆進出房間,一名大夫眉頭緊鎖,一手搭在夏芸皓腕之上。那夏芸貼身丫頭小迪則是雙目通紅,麵露憂色,仿佛剛剛哭過一般。
說來也是,她自幼服侍夏芸,與她情同姐妹,這幾個月來每天都為她擔心,想不到今日一見,竟是傷至如此,忍不住心生憐惜,潸然淚下。
那大夫診了片刻,緩緩起身,走到徐階身前,躬身道:“大人!”
徐階道:“大夫,我女兒怎麼樣?”
那大夫歎了一聲,“小姐傷了筋脈,隻怕要多休息一段時間了!不過大人不必過於擔心,小姐並無性命之憂,待我開一副藥方,為小姐退了風寒再作調養。”
徐階聞言忙,道:“有勞先生了!”說著,轉身對小迪道:“小迪,跟先生去抓藥!”
小迪應了一聲,“是!先生請!”
那大夫向徐階微微一揖,道:“老夫告退!”說著,背起藥箱,走了出去。
隻見徐階輕輕走到床邊,望了望尚在昏迷的夏芸,麵色稍緩,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