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徐府,夏芸坐在窗前,眼神幽怨的望著園中草木,俏臉依舊是那麼蒼白,那般憔悴。在她手中,還握有一把碧色長劍,所謂睹物思人,那把劍正是熊飛的“秋水劍”。
自來女子多情多憔悴,為情為愛天不成。可憐她二人癡男怨女,本可攜手以老,卻哪裏知道偏偏又生出如此事端,這也許便是天意吧。
“咳,咳!”
夏芸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想必是風寒未能痊愈吧,隻不過她這麼一咳嗽,白皙的臉上越發顯得蒼白了。
這時,門突然開了。隻見小迪盈步走了進來,看見夏芸伏在窗前,急忙走了過來,將窗子關了起來,口中道:“小姐,大夫說你千萬不可再著涼了,你……你怎樣又把窗子打開了?”
夏芸聽她言語哽咽,仿佛又要落下淚來,不禁微微一笑,由小迪扶著坐回到床邊。小迪將端來的藥服侍夏芸喝了,瞥眼見到夏芸手中還握著那把長劍,不由心中微怒,道:“小姐,他這麼無情,你還留著他的劍做什麼?他害你受傷,小迪永遠不會原諒他!”
夏芸知她心性單純,亦是擔心自己才會這麼說,當下嫣然笑道:“也是熊大哥不知其中緣由,才會誤會的,等他日再見,我與他解釋清楚自然無事了!”
小迪為夏芸鋪上薄被,小臉一板,道:“哼,你都這樣了,還替他說話,難道你對他深情一片,他就不知麼?”
夏芸又咳了兩聲,笑道:“傻丫頭,等你日後有了心上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小迪聞言臉上一紅,忙道:“小迪才不要呢,小迪要一輩子服侍小姐!”
夏芸微微一笑,握了小迪的雙手,將她拉近身旁,心中不由一陣暖意。
悠悠過了幾日,逍遙子身子大為好轉,已然能夠下床行走。那“賽華佗”名號雖然是自封的,倒也真有些本領,隻不過逍遙子受傷太深,若要痊愈恐怕還要多些時日。
這天晚上,熊飛負手站在院中,目光送向遠方。山風徐徐,掠起他的衣襟。
忽然,熊飛從懷中取出那隻瓷瓶,臉上忽青忽白,隱隱有些怒氣,還有幾分憂傷。
逍遙子醒來之後,熊飛已然從他口中得知那日事情經過,這才知道自己確實冤枉了夏芸,然而至於這“醉芙蓉”何以會在夏芸身上,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熊飛轉過身來,卻見逍遙子披著長袍,緩緩走了過來。
“你身子虛弱,為何不在房中靜養?”熊飛道。
逍遙子沒有看他,隻是悠悠向遠處望了一眼。隻見夜色蒼茫,涼風瑟瑟,幾顆小樹在風中搖曳,倒像是幾隻張牙舞爪的魔鬼,為這漆黑夜色增了幾分恐怖。
“哼,這點傷,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倒是你……”
熊飛轉過頭來,望著逍遙子,道:“怎麼?”
“你性子剛烈,從不低頭,無論什麼事情都會憋在心裏,然而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傷了芸兒的心了!”
熊飛麵色一變,道:“我承認,我出手打傷了她,是我的錯。可這‘醉芙蓉’你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