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裏,皇後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要說誰最看重這個孩子,就算錢昭儀是第一皇後肯定能排第二。
這是龐家和鄭家抗衡的關鍵,再加上父親猶豫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在反叛的事上做決斷,皇後知道父親這是想站在皇帝這邊了。
而鄭尚書早已走上了追求極致權利的路,隻要開始了就不能回頭。
焦灼的腳步讓屋子裏的人都亂了心神,修才人的心情也像是放在炭火上被烤著了,緊緊抓住錢昭儀的手。
身上穿的就是貼身丫鬟的服侍,之前雖然錢昭儀身體一般可是自己精心調養,再加上不是頭胎,應該沒有問題。
自己也就能順利出宮了,靠著這手醫術開個醫館,終生不嫁,修才人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未來,哪成想一碗湯破碎了自己的夢。
屋子裏幹熱幹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羊水早就破了,可是別說孩子的頭就是一根毛都沒有出來。
冬日裏嬪妃大多久坐,缺乏鍛煉,錢昭儀早已經沒了力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修,修婉,保住,一定要保住孩子。”
修婉點了點頭道:“錢姐姐放心,我定當盡力,你一定要保住精神,不要暈倒。”
屋子外龐婉怡像是霜打的茄子,自打進宮龐婉怡這日子真是沒有順心過,侍寢丟了元帕,爭寵又破了相,老老實實的呆著早被皇帝拋在了腦後。
誰承想今日又出了這樣的事,皇後看著一臉小媳婦樣的龐婉怡心裏的怒氣越來越勝,走到她麵前道:“父親到底為什麼把你送到宮裏來,你真真是本宮的掃把星。”
龐婉怡抽噎了幾下道:“姐姐,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姐姐這麼重視這個孩子我要是知道怎麼會把湯碗端給錢昭儀。”
皇後當然知道不是龐婉怡,可是心裏的怒火總要有地方放置,皇後揮舞著手裏的帕子,指著龐婉怡道:“你就不能多張個心眼,你腦袋是個擺設嗎。”
龐婉怡不說話隻是不住抽噎,皇後的心裏更是煩亂,這時皇帝邁著大步走了進來。屋子裏鋪麵的熱氣讓皇帝呼吸一滯,本來煩亂的心情更是亂了幾分。
心情同樣煩亂的還有清風,從皇帝安排了幾個人該做什麼之後,最高興的就數孟林飛,因為這廝壓根就沒事。
天天在皇宮裏吃香的喝辣的,最重要的是地方曠女人少,完全是樂不思蜀,忘記了自己一開始對皇帝的戒備。
鄭然更不用說,收斂態度認認真真回家跟老爹認錯,說明白老爹這麼做大多是為了自己,為了鄭家之類的酸話。
孩子可能會記恨父母,可是父母和孩子哪有隔夜仇,鄭尚書很快接受了誠心改過的兒子,更是將鄭府的衛兵交給了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