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宋儒驍的內心獨白(一)(1 / 2)

自島上那夜過後,我再也想不起有關於她的一切。我隻知道,我要找到她。

恰逢畢業季,又正好被某導演選中出演電影男主角,3年前我曾拒絕過一個類似的邀約,而這次,我竟是義無反顧地答應了——若我找不到她,那就站在顯眼的地方等著被她找到——娛樂圈向來最為吸引大眾的關注,隻要又話題,隻有被關注,就更有可能被她發現。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我會接下很多男性雜誌裸拍通告的原因吧。

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我進入了娛樂圈,盡管我自己十分厭倦,但仍舊是義無反顧。

咬牙堅持的那些年,我過著最為落魄的生活。

她曾問我,有沒有後悔進入這個圈子。我說我不後悔,更多的是慶幸自己能夠堅持走過這十年。那時,或許她以為我想表達的是堅持實現夢想,苦盡甘來的榮光,但她並不知道這句話後麵深藏著的沉甸甸的重量——不過,是我為等到她罷了。

那一年,就是bj見麵會的最後一場。我從未如此感謝文勒送予我和琦熙的“信物”;我從未如此感謝我當初的選擇:成為一個鎂光燈聚焦下的演員;我從未如此感謝命運的安排——她就這樣來到了我的麵前,猝不及防,不帶來風和雲彩,卻掃走霧和陰霾。

可是,萬一出錯了呢?萬一她曾將這條項鏈送予別人呢?過去三百多年的暗無天日,無不在提醒著我,這一切都容不得差錯。

後來,一次偶然,我在收拾妹妹的書房時,無意中翻出了一張合照——是妹妹和她最要好的閨蜜的——原來她就是這女孩。

知道了這個,後麵的事情都變得簡單很多。恰逢我在三亞拍戲,venessa難得帶著男朋友回國一趟,他旁敲側擊,順理成章地就忽悠著妹妹帶著她的閨蜜同遊三亞——一切看著都是多麼的自然啊,不留一點痕跡。

在那個酒店的泳池邊,我終於看到了那個最熟悉卻也是最陌生的半蝴蝶印記——十年,終於找到她!300多年,終於等到她!

還記得琦熙在那裏見到自己時震驚的模樣,實在可愛。而我呢?卻也是憑借著多年積累下來的演員素養,將震驚之情演繹的毫無破綻。

還有文勒,他也一起再度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

文勒果然沒有欺騙自己,他一直替自己守候在關佩兒,不,是陳琦熙身邊;文勒果然沒有欺騙自己,找到陳琦熙就可以再度見到文勒。

就是在那天,就是在那個泳池邊,時隔10年,我終於再度見到了文勒——他幻化了人身,以“孟軒”這個名字,就在我們握手的那一瞬間,我們便彼此確定了身份。

這麼想來,琦熙說那條項鏈是孟軒在搬來做自己鄰居的時候送給自己的,這話一點沒錯。文勒還告訴我,早在很多世之前,他就幫過關佩兒,不,是琦熙——那時琦熙出身悲慘,被賣到了一個青樓,險些被那些紈絝子弟給糟蹋了,是文勒幻化人身用重金幫她贖了身,還給她前讓她逃走。文勒真的為了她,為了我而費勁心力呢!

還記得3302琦熙臥室裏掛著的那張占滿整整一麵牆的照片嗎?就是在三亞的最後一天,和venessa在一起的時候,在那個野海灘上拍的。

隻是,那張照片並非出自venessa之手,而是我親手拍的。

那日,孟軒非要脫隊單獨活動,無非就是去見見數十年未見的摯友,也就是我——那天,我和他不是宋儒驍和孟軒,而是文祺和文勒。時隔300多年,我們才終於又一次在人類社會相聚了,正如300多年前的那段時光。

隻是這次,有了些許不一樣。

300多年前,我和文勒都是幻化人身;而此時,文勒依舊是幻化人身,我卻是轉世人身;

300多年前,是關佩兒在後麵偷偷跟著我和文勒;而此時,是我和孟軒在後頭偷偷跟著陳琦熙,還給她留下了一張那麼迷人的照片,我把她放在了3302主臥裏最顯眼的位置,她應該會很喜歡吧。

時間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總是千番輪回,有些東西冥冥之中卻是早已注定。

說到3302和3301那兩間公寓,就是中間連通在一起的那扇自動密碼門,密碼是我專程設置的,但我隻告訴她密碼的數字組合,卻未曾講清楚密碼的來由。那一串數字,正是300多年前我們一同被關押進知府地牢的日子——雖然是詛咒和輪回的起始,卻也是我們兩人第一次彼此吐露真心的印證。

琦熙不知道的事情,好像還有很多呀!

譬如那塊祖母綠,就是在首爾時我給她係上的那條手鏈,還有我脖子上自己掛著的這條——都是用300年前,關佩兒送給自己的那塊祖母綠重新雕刻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