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濤用心之險惡,可見一斑。
陰險,除了這個詞語外,沈言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去形容。
所幸人算不如天算。
金濤終究還是不知曉沈言底牌的強大和恐怖,且不說龍象金身訣對肉~體的增幅。單單九轉雷霆訣,在功~法等級上,便可以絕對壓製住金濤的真氣等級。
是以對方的陰險手段對尋常修者來說是災難,對於沈言來說就是個屁。
雖然驅除之時略微受了些苦楚,但比之其後可能出現的不妙局勢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這一片雪雁花間接報廢在他手中的話,沈言多少也能想象一下管理這片藥園長老的盛怒。雪雁花,雖然不算名貴……
但卻是許多丹藥的藥引,諸多長老培養弟子,對雪雁花的消耗極其巨大。
萬劍宗無數下品藥園,也不過堪堪夠用。
半畝地的雪雁花,足能收上來三千株,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據。即便是金濤也不敢輕而易舉的將其抹過,但毀在誰的手上,那又不一樣了……
毀在金濤的手上,金濤也必然無法抵消那懲罰,可他卻將這一切推的一幹二淨……如果因為蠶食草的緣故,那麼自然就等於毀在了沈言的手中。
毀在沈言的手中,局勢肯定又是兩說了。最主要的還是一點,淩霜會不會站住來保他,因為此刻萬劍宗裏,隻有淩霜一人,有話語權。
另一劍峰長老醉心陣法,自然無心管顧這些東西。
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沈言的真實身份。
隻有淩霜,他才謹記這那一抹刺破天際的湛紫色劍光……那劍光背後所站立著的人,那一襲白衣的男子,任何人都無法忽視。
說不定淩霜保持緘默,他就被所謂的宗門規矩廢去了修為。
到時候,隻怕大長老回來,這事兒也沒處說理去。更何況,會不會為他說理,也還是未可知的。
沈言自問看人很準。
包括淩霜,包括嚴青,甚至包括今日遇到的葉東來……他都沒有走眼。
但唯獨萬劍宗的大長老,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啊!給他的感覺,隻有一個字——
深!深不可測的深,深邃如淵的深,除了深還是深!
未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就算那個人站在你的麵前,你也隻能看到一個孑然立於風中的身影。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你看到的,隻是他想要讓你看到的。他不想你看見的,哪怕你雙目圓睜,也看不清分毫。未知,神秘,就等於恐怖和強大。
“我知道你很高……”
沈言看著北方天空中那連成一線的明星,麵上有著一絲掩藏不住的惑然。
天空中的星光,在雪雁花周圍,仿佛轉成了紫色一般。如同當日那從西方天際而來的一劍,一樣的紫,一樣的絢爛。
“可是……有多高呢?”
有多高呢?
沈言掃了一眼氤氳在雪雁花上的那湛紫霧氣,而後將目光再度投向了天際。
應該比那漂泊在半空的霧氣高吧?應該比那在天空中遊蕩的白雲高吧?亦或者……會比那白雲之上的青天更高?
沒有人能解答他的問題,包括沈言自己。
這個問題顯得太過簡單,正因為簡單,所以給人的感覺竟然是那樣的深奧。深邃的猶若九幽之淵,深邃的猶若那個深不可測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