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刺痛的雙目,終於是緩緩的恢複了過來……目光所及處,卻是差點讓他一屁股癱軟在地。
那劫雲之後,不知幾千丈遠的無數山峰,從山底至山巔,齊齊的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仿佛,是被人一劍從底部斬開了一般。
沒有任何巨大的聲響,也沒有何等驚天動地的恐怖聲威,甚至於……那一座座的山峰,裂開的有些詭異。
不是一座,不是兩座,而是一座座……沈言一眼從第一座被斬成兩半的山峰之間往遠處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在哪裏。
目光極限處,仍然是裂開的巨大縫隙。
隻要是同先前的劫雲處於一條直線上的山峰,盡皆齊齊成了兩半,不過卻沒有坍塌……仿佛這些山峰生來便是如此。
一眼。隻是一眼而已啊!
沈言終於知道,這個世界的高端修者到底擁有著怎樣的實力了……大長老所展露出來的能力,比之前世渡劫期的他,何止強了十倍不止。
他不依靠斷天刀的情況下,想要做到這般讓千山兩斷的局麵,是絕不可能的。
更何況,造成這一切的,隻是一個殘影而已……
大長老留下的一個殘影,隻用了一眼……或者說是輕輕瞟了瞟,那讓萬劍宗眾長老以及歐陽嵐隻能素手無策等死的恐怖劫雲,居然就消弭在了天地間。
同理可證,這個世界的妖魔鬼怪,比之前世的神州,同樣不知道恐怖了多少。
良久良久,沈言方才回過了神來,而後一步步的朝著山巔走去。
他沒有動用體內的真氣,也沒有使用須臾青天步,隻是緩慢的一步又一步,朝著念月小峰之巔行去。
……
“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在這裏?”沈宏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旋即發現自己居然跌倒在地,而且還尿在了褲子裏。
“該死!怕不是和慕薇那賤女人搞的太過火了,居然不知不覺的昏倒在這裏……”沈宏圖察覺四周無人,頓然鬆了一口氣,而後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
不過轉瞬間,他卻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感覺有些冷颼颼的。
“還是先回去換了衣服再說,這地方有點邪門,以後還是不來為好!”不過沈宏圖思索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他到底為什麼跑來這邊。
……
“咦?”歐陽嵐猛然回過神來,有些疑惑的晃了晃腦袋,他發現所有人居然都出現在了天霜殿之外,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出來的。
不過到了他這種境界,自然不會去懷疑自己的實力,所以也隻當是說話之間,便同眾人一起來到了殿外,是以也沒有詢問。
衍天辰等人心底各有疑惑,但身為強者的自信,讓他們都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來。
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連怎麼到殿外來的都不記得了,豈非貽笑大方?正因為這樣,所以眾人竟都沒有發現事情的真相。
否則所有人同時說出自己忘記了什麼時候到殿外來的話,隻怕還要起一番波瀾。
“衍長老,我歐陽嵐不是不通禮法,不將道理之人,但沈言所作所為實在難以饒恕!隻要他自廢修為,而後來像我負荊請罪,我可以留他一條性命!”
歐陽嵐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頭,他發現這句話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說過,不過思索了片刻,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淩霜點頭,旋即悄聲通過掌控萬劍宗陣法的令牌,傳音給嚴青,讓他將沈言帶到此處來。
少頃。
“什麼?沈言不在?往西南方向跑了?”淩霜聽聞令牌之中傳來的反饋,頓時有些尷尬。
聽聞此話,所有人都生起一股這沈言未免太過不識抬舉的念頭。
“西南方向?”歐陽嵐冷笑一聲,“明知我歐陽嵐來此,居然還敢畏罪潛逃,如此一來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歐陽嵐正愁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殺掉沈言,此刻得聞後者居然逃跑,自然給了他一個合適的理由,徹底斬殺對方。
仁慈與無知的狂傲,歐陽嵐不會擁有那些沒用的東西。
放了沈言,難道等到日後對方修為有成再來找自己報仇?歐陽嵐可從吟遊詩人口中,無數戲曲,以及小說畫本裏麵,看到了太多這種故事了。
天元大陸太大太大了,這個世界的強者太多太多了……奇遇,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遇見。
所以廢掉沈言的修為,是他最低的底線。
隻要廢了對方的經脈與丹田,除非是神仙般的人物,否則基本上沈言沒有絲毫的機會東山再起。
遇到那種神仙級別的人物不能說是奇遇,而是奇跡……歐陽嵐自信這種奇跡發生的可能性,比地上的灰塵還要渺小。
但……凡事雖然十之八九,但卻同樣有那一二。
否則,這世界的修者,追求的道未免有些太無趣了一點。天道打個盹兒,說不定沈言就成絕世強者了呢?
所以歐陽嵐心中,自然知曉殺掉沈言是最好的結局。
不過有萬劍宗鉗製,他也不能無故動手,可是現在,甭管沈言是否畏罪潛逃,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