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家夥先開始扯得有些遠,但沈言以為他要交代這個擺擂的黑瘦男子有什麼傷心往事,亦或者數百年前有著輝煌的家族底蘊。
不過越聽,沈言發現這廝的言語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明顯的答非所問。
“你這麼盯著我幹嘛……”那矮胖修者微微退後了一步,有些弱弱的道。
沈言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說重點!”
“說就說麼……幹嘛要這麼凶……”那矮胖青年委委屈屈的模樣,渾然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般。
“不說就死!”
“他仰仗自己的實力高深,在鎮口擺擂,想要進去的人要麼對他躬身行禮,道一聲心服口服,要麼就是拿金銀寶物買路!”
在沈言狠辣的威脅之下,這個矮胖修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瞬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個一幹二淨。
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沈言,模樣有些讓人恨不得扶額長歎。
(這~他~媽哪裏來的一個奇葩……分明隻是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而已……)
沈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不滾,留著讓我送你一程麼?”那矮胖修者聞言,如蒙大赦般的離開了此處。
他雖然看不透沈言的修為,但後者言語之間的狠辣和冷厲,加上這麼一副陰柔狠戾的外表,也不由得那個生性油滑的修者不信。
這種人雖然注定了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但養成這樣一副油滑的性格,隻要不是自己找死,一般來說都會活的很長久。
沒有人會同一個從心底到外表都表明了自己是一個懦夫的修者計較,因為這種人,即便有了天大的際遇,但他從根底上,仍然是一個弱者。
就如同歐陽嵐和沈言的敵對關係一樣。
如果沈言打傷那管家之後,趕忙跟歐陽嵐認罪,然後哀求他放自己一條生路……那麼後者顯然也不會同這樣一個沒有骨氣的家夥計較。
至多也就是略施懲戒,也便事了。
但沈言偏偏展露出了無邊的傲氣和誓死不屈的信念,這種人,能留麼?根本留不得!歐陽嵐隻要腦子沒有出問題,就絕不可能放過沈言。
一個從心底傲到了不屈天地的人,哪怕修煉天賦再差,但他哪一種心性和潛在的威脅,卻絕對讓人很難掉以輕心。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缺少機遇,讓沈言這般心性,這般毅力的人惦記上自己,隻怕過上十年,過上一百年,這個仇都不可能化解。
這正是為什麼沈言說出他日後必殺歐陽嵐全家之時,後者沒有絲毫的嘲諷和譏諷,直接便從心底對他下了必殺之心的原因。
……
“還有誰要入鎮?”
擂台之上的黑瘦男子一拳轟飛了一個上台挑戰的鍛骨境七層修者,根本不管從擂台之上摔落在地掙紮的後者,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眾多修者,冷聲喝道。
擺擂就是一對一,這種情況下,隻有用比他更強悍的武力將其製服,否則一擁而上,絕對是修者所不恥的。
弱肉強食是一回事,修者的自尊和冥冥之中延續了無數年的規矩,又是一回事。
兩者之間有輕有重,但都要分場合。在這種情況下,連鎮上的一些家族和鎮主都不過問此事,顯然就是默許了此人設立擂台一事。
管你能從入鎮之人的身上拿到多少所謂的入鎮費用,跟他們也沒有關係。因為齊雲鎮,本身就沒有所謂的入鎮費用一說。
再說了,到達了鍛骨境七重天往上的修者,多少也不是那麼看重金銀之物了。他們更看重的還是靈技,功~法,亦或者那些可以加快修煉的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