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雲城靠近雪雲邊境的那一方城門仍然是塑體階到煉髓階修者的聚集地,人潮人海的模樣比之沈言來時並未有過多的不同。
而當徐簾、蝶衣以及青蘿等一眾人來到城門外,讚歎的看著這巍峨雄渾的城池時,那在城門處徘徊,或者大肆吹牛的眾多散修,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了他們一行人身上。
蝶依和青蘿自然不是吸引目光的原因,而是眾人身上那些在低階修者看來如同珍寶一般的東西。
那個婀娜的女人戴著的麵紗是傳說中的冰蠶絲織成的麼?那個背著一柄古樸木劍的家夥腰裏掛著的,居然是清酥暖玉?
開什麼玩笑?這麼珍貴的東西,居然就被他們當做廢品一般的遮擋一下容貌,亦或者掛在腰間當個裝飾品?
城門口的一眾修者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幾乎嫉妒的發狂。
但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很謹慎,他們知道敢隨身帶著這種珍寶還大咧咧的顯於人前的修者,不是家世驚人就是自身的武力驚人。
若是前者,對於他們這些浪跡天涯的家夥絕對起不到什麼約束。但若是後者的話,保不準衝上去就會成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例子。
更何況,如果是家世驚人而自身修為又不怎麼樣的世家子弟,那麼他身邊跟著的人,應該都有著極其恐怖的實力來防止意外的發生。
而這個最恐怖的人……所有的修者沒有看向如一朵清蓮般的青蘿,也沒有看向超然脫俗,雖戴著麵紗扔散發著魅人氣息的蝶依。
他們同一時間都將目光落在了那個一襲青衫,長發末端往上一寸有餘的地方束紮著一條發帶的男子身上,而後一瞬間齊齊的收了回來。
因為這些不斷在生死之間曆練的修者從那麵色最為平靜,最為淡然的青衫男子身上,嗅到了一種讓人駭然的氣息。
不是強悍到極點的威壓,而是一種絕對的掌控力。仿佛他身周的一切,亦或者說跟他有關的一切,都盡在掌控一般。
先前望了他一眼的修者,隻是瞬間而已,便發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所有秘密,都如同在一瞬間敗露在對方眼前似的。
這種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掌控的壓迫感,讓所有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認為這些世家子弟貪玩甩脫了保護自己的人的修者,全部都打消掉了自己的念頭。
如果這個青衫男子不是那種絕世強者,怎麼會有如此讓人無助的感覺?這些刀口舔血,經常在妖獸爪子底下拚搏的修者,根本不懷疑自己一瞬間的感受。
雖然下一秒再望過去,那個青衫男子身上所有的神秘感和掌控力都消失了一樣,但沒有任何一個修者再敢生起分毫的貪念。
於是直到葉東來以及徐簾等人走進上雲城內,城門口所有的修者都仍然屏著呼吸。
當徐簾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這些絕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的修者眼中的時候,空氣中那種莫名的凝滯感仿佛才倏然消散了開來。
PS:好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