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那個幾乎將各方勢力的訊息了解六七成的人,應當是打著作壁上觀的主意了。”
徐簾見沈言打斷了他的思緒,倒也沒有說些什麼,當下也便順著後者的話,開始談論起有關於萬劍宗的出路來。
“作壁上觀?”沈言略微沉吟片刻,“這個意思我明白,可即便有某方勢力的人知曉了其他幾方勢力的深淺,他又憑什麼能控製住局勢的走向呢?”
徐簾這次倒是並未嘲諷於他,但眸子裏還是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以對方的手段,怕也隻會想出來一個辦法了。”
“是什麼?”沈言很是配合的詢問了一句。
“很簡單,隻需要派出去一些人將一部分勢力的根底全部當做謠言散布出去就可以了。”
“比如在自在魔門地界的一共有一百個勢力的存在,隻需要讓其中百分之三十勢力聽到有關於自己這一方實力高低的謠言,便足以挑起劇變。”
沈言眉頭一皺,他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點。
“……如果你是那百分之三十的勢力之一,聽到有關於自己,以及另外二三十個大大小小勢力的各種謠言。你會覺得是另外百分之七十的人已經聯起手來,並且通過一係列的調查摸清楚了另外百分之三十勢力的根底,還是會相信這就是一個謠言?”
“當然是……”沈言剛要開口,卻是一愣。
在這種情況之下,弱勢的一方很明顯要做出一個選擇來。
“那麼到了抉擇的時候了,你是會在其餘百分之七十的勢力對自己動手之前搏一搏,還是束手待斃,亦或者選擇去探察消息的真假?”
“隻要選擇了動手一搏,那麼那些散布出去的消息就會立刻被其餘百分之七十的勢力認定是真的!因為若是假的,那麼那些謠言中所提到的勢力,顯然都會按兵不動!”
“如此一來……所有勢力混戰的局麵就已經注定了。”
沈言忽然想起另一個疑點來。
“作壁上觀等同於局外人一般,但在這種環境之下,那知曉各方勢力根底的勢力如何能做到這一點呢?就算他們想置身事外,怕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的思維方式有些錯誤,以對方的手段,定然知曉在戰鬥開始前將所有人分散開來,敞若再換上幾件已經身隕甚至被滅掉的勢力之人的衣服,那就會被以為是已經被滅掉勢力漏網的幾條小魚!”
“雖然有斬草除根這一句話,但顯然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並不適用。因為沒有人會為了追殺這些漏網的小魚而主次不分!”
徐簾的聲音很平靜,就如同根本沒有參與在這洗局之事中一樣。
“待得各方勢力鬥得七七八八,而後再將那分散出去人集合起來。而後將苟延殘喘,僥幸留下來的一些勢力滅掉,在削弱一下留有餘力,但也已是傷痕累累的一部分勢力……”
“戰鬥結束之後,即便歐陽嵐趕來……但也已經不影響什麼了!那個脫穎而出,成為領地級宗門的勢力,必然隻會是在殘餘實力中最強,而且暗地裏引導著戰局的那一方勢力手中!”
“那自在魔門呢?”沈言微微一滯。
“自在魔門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幌子,皇朝想隨意消耗一下諸多勢力的力量罷了。但既然已經削弱到了這樣,那所謂的自在魔門剿滅與否,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可按照你的話來說,這些勢力輕舉妄動,豈不是違背了皇朝的意思?”沈言疑惑道。
“敞若蒼瀾領領主於訓沒有發話之前,那麼這些勢力這樣做,自然會被全部打壓!可現在……於訓已經下了令,也就等於蒼瀾領下的各方郡地的爭鬥,在他讓各方城主趕回來維係大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徐簾淡淡的笑了笑。
(蒼瀾領的領主叫做於訓……麼?)
沈言暗暗記下了這個幾乎是蒼瀾領權勢最巔峰的人的名字,至於徐簾如何知道對方叫做什麼那並不重要。
畢竟大宋朝的皇帝叫趙清虛,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可要讓他們說出手底下的那些臣子叫什麼,或許知道的人就少了。
但以徐簾的眼界和他自認為高人一等的智商來說,如果連蒼瀾領領主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才叫做奇怪。
“歐陽嵐來與否根本不重要,所謂的維係,也就等同於隻要他看見了各方勢力的消耗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讓所有勢力收手了!”
“自在魔門所起到的也就是消耗這一個作用罷了。但當歐陽嵐趕來此處發現一切早就結束,所有勢力的消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之時,反而會樂意見得如此!”
“不費吹灰之力,那一方可能原本連名額都爭搶不到的勢力,便能輕而易舉拔得頭籌,成為領地級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