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木州,州府,州令殿。
一處暗室之內,木州令柳重山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右肩,那裏隻剩下一個光滑平整的缺口在不斷的流淌著鮮血。
每一滴鮮血都蘊藏著無匹的靈氣,滴落在地上的時候,都能隱隱看見其中毫光流動。
這傷勢痛入骨髓,但木州令卻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是不斷的運轉真氣,恢複自己體內的血氣。
精化氣,氣化精,本就是互通的。
此時他的傷口內充斥這數以萬計的劍意,根本就無法驅除……隻能等著那數萬種劍意自行消散。但因為劍意充斥傷口的緣故,這傷口根本就無法愈合,所以才會一直流淌著鮮血。
木州令隻好不斷的化氣為精,來應對這恐怖的失血量。
煉精化氣才是正途,氣化為精那就是本末倒置,若非這傷勢根本毫無辦法恢複,木州令根本就不會做出這等白白耗費自己修為的事情來。
但現在他不得不做出這種將辛辛苦苦煉化而得的真元,散到四肢百骸,讓身體的造血速度變的快上十倍,百倍,否則單單是流血,都能硬生生的將他給流幹。
“……好恐怖的北劍仙。”木州令眼中的傲慢和不羈在回想起大長老那輕描淡寫的一眼之時,終於是徹徹底底的消散。
“這還是他無心取我性命的結果,否則隻要那一眼中蘊藏的劍意直接毀掉我的心髒,亦或者直接斬掉我的頭顱,那麼我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木州令的眼中有著懼怕,也有著怨憎。
“北劍仙不殺我的原因,隻怕還是因為皇室的威懾,否則他沒道理放掉我……”
讓木州令這種人相信大長老壓根沒有殺掉他的念頭,簡直比登天還難。於是他自以為是的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那就是皇朝的威懾。
他不相信大長老根本無懼皇朝,如果真的能碾壓皇室,那麼大長老為什麼不自己做帝王?
木州令將自己的野心和野望完全強加在了大長老的身上,渾然不知曉兩者之間所想的所看重的,根本就沒有絲毫相同。
“……現在我幾乎能肯定,皇朝這些老東西,絕對是在盤算著什麼。”
“北劍仙的力量雖然很強,但他既然不逼迫趙清……”言及此處,木州令急忙頓住言語。
因為在老天尊的星辰監天大陣之下,整個皇朝隻要是陣法籠罩的範圍之內,一旦有人念出皇室的名姓,便會受到關注。
他先前說老家夥,老不死的都毫無關係。但一旦直接道出了趙清虛三字,便會被察覺到……所幸他反應的及時,頃刻間便停下了自己的言語。
稍稍待了片刻,木州令的神色方才舒緩了下來。
他並未有任何被注視和窺探的感覺,所以先前的那一番話,也是壓根沒有引起監天閣的主意。
“大宋皇朝如何廣闊無垠……如果不可以提起皇室之人,那麼被察覺到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木州令喃喃自語完,卻是再度回想起先前的事情來。
(既然北劍仙不逼迫趙清虛退位,那麼顯然以他的實力,還不能推翻整個皇室!)
木州令怕自己一不留神說錯了話,便被皇室那些神通給注意到,於是也便不再呢喃出聲,反而是沉下心來籌思道。
(這樣一來也就表明我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可惡啊!謀劃了這麼多年,方才得到了這些消息,沒想到皇室也想要來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