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你不認識,亦或者說不熟知的人來說,你沒必要去思索什麼東西。因而這也就表明有八成的可能性,你認識她,而且關係還很熟稔!”
沈言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自己看向冰雕之時到底是什麼神色他都不清楚,徐簾竟能做出這樣的判斷?簡直駭人聽聞。
“還有問題麼?”徐簾直接無視了沈言眸中的震驚,一臉平靜的模樣。
沈言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既然剛剛你也提及了柳霓裳,或者說玄天素女的事情,關於她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猜測到一些什麼了吧?”
徐簾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如果這是一盤棋的話,她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說與否並不能影響到什麼,隻不過是讓你的疑惑解開罷了。”
“恩,你說,我聽著。”沈言的目光有些莫名,他明明感覺自己似乎跟這個女子很熟悉,但心底卻根本沒有半分熟悉的記憶,竟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從他的稱呼便可以看出來,他曾經稱呼柳霓裳,絕對不可能會帶上姓。
“哼——狗血之極的算計,你,北劍仙還有中神策,更是三個白癡,竟會上這般狗血的當!”徐簾冷冷的看了那冰雕一眼,然後方才道。
沈言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大長老一眼,卻見後者麵上雖有憤怒,但更多的卻還是無奈。
“你同她相戀?還等了九十七年?我可真夠佩服你……”徐簾見大長老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卻是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卻也不知該說你癡情,還是癡傻了。”
“這玄天素女,應當便是我所提到的某個存在布下的一枚棋子。”徐簾此時蹲下身來,而後一邊說一邊在地麵上開始寫畫起來。
“玄天素女在九十七前和大長老相戀過,這是第一個局。”
“她在數年前,以洛靈昭的身份出現在中神策的麵前,最後也是為了情愛的緣故,中神策算計蒼天,結果一命嗚呼,讓中神策死,這是第二個局。”
沈言忽然微微一愣,他想起一件事來。
“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大長老在萬劍宗之危的時候,決然不可能出現在雪雲。於是你便會去找中神策,但在那未可知的存在看來,中神策的智謀太高,所以必須死!”
“某個存在以洛靈昭這枚棋子誘殺掉中神策後,你就尋不到中神策,便無法解萬劍之危,那麼三年之後,洛靈昭就會以玄天素女的身份和北劍仙會麵,而後施計讓北劍仙身隕!”
徐簾的眸中,是洞悉一切的深邃。
“這樣一來,你會因為找不到中神策的緣故,而在大宋朝這一次洗局中一步走錯,步步皆錯。但這樣也無妨,因為有北劍仙這個能將你從錯誤的道路中以大力量將你扯回來的存在。”
“第二個局,三年之後讓大長老身隕,你便直接失去了這樣一個在弱小時期保護你的後盾。”
沈言的神色有些閃爍不定,直覺告訴他應該相信徐簾的話,但這番言語在他看來未免有些太聳人聽聞了點。
一百年前到三年之後,布下延續至今的一個局,隻是為了針對他麼?
“不要那樣的一副表情,這種本就是既定的事情,即便是過上一千年,也是能讓此局再適當的時候浮現出來應對某些事情。”
“第一個局沒有出錯,第二個局料來也不該出錯,但我卻成了其中一個變數!”
沈言一驚,變數!這一句話倒是沒有錯,若非徐簾的緣故,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雪雲邊境,讓萬劍宗的勢力存留大半,而且還在其後躲開了自在魔門的一番算計。
“還有一個局,便是在神州,化名為柳霓裳成為你的紅顏知己。讓你心甘情願在神霄天雷之下,自盡身隕消弭掉自己的一身大氣運……”
“而我不理解的事情則是……為什麼那某個存在要未卜先知的布下這麼多局,來針對雖然身負大氣運但卻已經身隕的你!”
“……更主要的是,你居然在這樣的連番算計下,都沒有身隕。我實在無法想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言雲裏霧裏的一臉茫然之色,大長老卻反而是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徐簾眸中方才掠過一絲恍然。
“除非……那未可知的存在,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一正一邪,保護你與抹殺你。而且那未可知的兩個存在,無法直接接觸到你……因而才會你來我往的不斷算計。”
“而且……我甚至懷疑,那未知的存在已經沒有了布局的機會。也即代表著,先前我所說的一切,是早就布下的局!”
“若你當時不自殺身隕斷絕氣運,這所有的局……便盡皆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