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有些太離譜了。”沈言在徐簾話音落罷後,方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喃喃道。
“離譜麼?那是自然,我也覺得離譜。”徐簾點了點頭。
“不過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在我看來,便是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原因,那麼剩下的那一個無論多麼不真實,我都會去選擇相信。”
沈言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徐簾似是看出了他想說些什麼,於是直接挑了挑眉頭再度開口。
“我知曉你擔心什麼……”
“是啊,依照你這樣的說法,我在神州就被算計了一輩子,到了這裏還在被一雙若有若無的眼睛注視著。”沈言露出了一絲苦笑。
“上輩子所有的經曆都被人在某一處未知的地方看著,這輩子無論我做些什麼,好像都會紮進一個又一個的局裏麵。”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我倒寧願相信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話雖如此,但沈言的神色之間,卻分明滿是無可奈何。
“是了,有這樣的擔心是必然的。”徐簾沉吟片刻,“但是我從一開始便說了,這些局是既定的,也即是說隻要到了需要的時候,必然會浮出水麵。”
“而既定,也就代表著不被影響,所以那幕後的未知存在,應該隻是知曉你的一部分事情,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恐怖!”
“但你剛剛那一番話,分明……”沈言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言語沒有問題,而是你思維的慣性和人性的根本緣故,會將某些未知的東西,擴大到讓自己都感覺到恐懼的程度。”
徐簾的眸子裏泛起一絲平淡,旋即收斂。
“如果真如同你所想的那樣,那我們什麼都不必幹了。正如我先前同北劍仙所講的一般,那幕後的未知,必然是有著多番限製的。”
“至少其一,對方並不能讀人心。其二,他們不可能做到所謂的全知。”
沈言的神色變得迷惘起來,然後不解的看向他。
“那你之前說他布下這樣多的局,好像就是為了專門針對我。如果不能做到全知,那麼他如何能在許久之前便布置好所有的一切?”
“布局這一點並沒有錯,但局是可以破的,對方能洞徹到發生在你身上的某些事,或許是某些神通的緣故,當然若是對方的智也達到了一定的水準,照樣能推算出自己想知曉的東西。”徐簾言及此處,卻是不再待沈言詢問,直接再度出聲。
“……而他通過什麼來推算?這便要涉及到我之前講過的東西,那幕後的未知存在能在某種程度上知曉你的部分信息。”
“隻要具備足夠的訊息,那就沒有推算不出來的結果和答案。”
徐簾的聲音斬釘截鐵,不過微微頓了頓,他又是沉吟了起來。
“那麼現在解釋你最大的疑問……為何那幕後之人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全知。”
“全知,意味著什麼你明白麼?”
沈言剛要點頭,但看見徐簾如同閃爍著針芒一般的眼神,當下明知的閉口不言了。在這個妖孽的麵前,他真的明白什麼東西麼?
“全知即全能。”徐簾一句話,直接就下定了論斷。
“不要用那樣的一副目光看著我,全知便是全能,這一點是必然的。”
沈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舔了舔略有些幹澀的嘴唇,方才詢問出聲:“那麼按照你的說法,所謂的全知就等同於無敵於世間了?”
“不錯。”徐簾極其肯定的點頭,神色之間沒有絲毫猶豫,“不單單是無敵於世間,是無敵於時光所能蔓延到的任何地方。”
“全知怎麼能等同於全能呢?這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不好。”沈言的思維,完全在糾結於全知和全能這兩個詞語的字麵意思上。
“白癡,愚昧。”徐簾一時間將自己的兩個口頭禪全罵了出來。
“我隻問一點,你知道六道輪回麼?你知道過去是怎樣,未來是怎樣麼?”
“而全知,就等於你知曉了一切。知曉了六道輪回規則,知曉了天地規則,知曉了一切存在過的功法,秘技,神通玄術……”
“甚至知曉自己未來會發生什麼,過去發生過什麼……當所有的一切都知曉的時候,也就毫無意義的等同於無敵了。”
“我明白了……這就是知曉一切就自然能做一切的道理,也就是所謂的全知便是全能。”沈言此時,終於是恍然大悟。
“其實探討這個問題很沒有意義。”徐簾聳了聳肩,根本沒有給沈言任何休息的時間,“我想要知曉,你所說的重鑄斷天刀的方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