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言咳嗽了兩聲,方才在漫天的塵土中掙紮著站了起來,而他的身下,卻是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隨意的縱身一躍,便帶著徐簾一同從這坑洞中躍了上來,這時候他才終於舒了口氣。
“徐簾……你沒事吧?”沈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還是完整的,完全成了一個血人,但他仍是出聲詢問道。
“沒事!”徐簾搖了搖頭,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下來,他似乎根本沒有半分懼怕,仿佛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一樣。
“徐簾,你不害怕?”沈言驚詫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可怕的?”徐簾莫名其妙的回望著他,好像覺得他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要明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可就必死無疑了!即便我是上境,都不可能救得了你!”沈言苦笑著道,他實在無法想象徐簾這屬於一種什麼心態,或者隻有妖孽才會在這種關乎性命的事情上,表現的如此淡然吧。
“我明白啊!”徐簾點了點頭,“不過……你不是跟在我後麵麼?”
“……”沈言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徐簾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就不怕我趕不及接住你?萬一你真的摔死呢?”
“我相信你!正如你選擇相信我一樣,我相信你。”徐簾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語氣平淡的仿佛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雖然徐簾說這話的時候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但沈言卻還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對了……我剛才接住你的時候,突然間就感覺體內的真氣無法流動了!”沈言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然後就說道。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試著在體內運行真氣想要滋潤自己那火辣辣的經脈,不過旋即他的神色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不但是剛才,就連現在,我體內的真氣雖然依然存在,但也無法流動!”沉吟了片刻之後,沈言方才再次開口道,這一次他的聲音略有些慎重。
徐簾卻並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是在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他們此刻身處在一處前方狹窄,後方寬闊,左右兩側都被懸崖峭壁包圍的大峽穀內,看起來倒是沒有任何的危機。
“律令之符,隻要不受到外力破壞,或者我自己讓其消散的話,那青鸞之翼足以支撐著我趕到玉樹城!”徐簾觀察玩周遭環境,繼而開口道。
“我之所以從高空墜落,便是剛剛飛到這峽穀的上空,青鸞之翼中的靈氣便瞬息消散了……所以才會直接掉下來。”
“而你的情況也應該相似,剛剛步入這峽穀的上方接住我,體內的真氣便無法運轉了!”
沈言聽他言語平靜,心中卻是有些擔憂起來,待得徐簾話音剛落,他便詢問出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地方是一處陣法……”徐簾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具體是什麼陣法我倒是看不出來,但這陣法卻是天地生成。”
“這峽穀的構造和地勢迥異的結合在一起,也便造就了這樣一處天然形成的陣法。它的作用我們也見識過了,就是抑製真氣和靈氣的運轉!”
徐簾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道。
“我以律令之符凝聚的青鸞之翼靈氣停止了運轉,就無法從外界汲取靈氣維持鸞翼繼續存在,因此鸞翼直接就消散了!”
“你卻是因為真氣突然停滯,大意之下從天空中摔下來的。畢竟這處陣法雖然能抑製真氣的運轉,但卻不能排除掉天地間的靈氣!”
“你先前若是調動自己能控製的天地靈氣,也就不至於從天空中摔下來了!”
沈言愣了愣之後,旋即苦笑了出來。
“先前距離地麵不過三十餘丈,加上你墜落的力度極大,幾乎是瞬間就直接砸在了地麵上,我哪裏反應的過來!”
“這倒不是重點,我們得去這陣法深處看看!”徐簾也沒有理會他的解釋,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說道。
“去看這陣法做什麼?”沈言納悶道。“我們還是一邊往玉樹城走,在這陣法之內,我根本無法調養自己的傷勢!”
“傷勢?”徐簾看了沈言身上恐怖的傷痕,那些傷痕此時早已不再往外滲著血跡了,後者身上的血色,不過都是先前流淌出來的罷了。
“對你來說?隻要還沒死,肉身的傷勢……也能算作傷勢?”
“荒獸雲紋虎的生命力換在你的身上,也即等於著隻要你的心髒還能跳動,肺腑沒有碎成渣滓,幾乎就在無限的造血循環,這些傷勢,隻怕此時都已經恢複的三三五五了!”
“好吧……”沈言無奈的聳了聳肩,“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咯,不過我倒是奇怪你為什麼想要去這陣法深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