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見眾人齊齊點頭,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揮,讓斬風劍皇體內的真氣再度開始了循環。
而他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卻是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本以為這蘇朝督查使的侍衛會結陣對付他,沒想到在他一拳重傷督查使後,這些人竟都沒有了動手的心思。
於是乎沈言一臉無奈的準備退回到徐簾身旁,明擺著不知道怎麼處理眼下的情形了。
徐簾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在沈言朝他走來的時候,他卻是向著重傷倒地的蘇朝督查使走了過去。
蘇朝督查使的眸子中的駭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已消散了開來,見徐簾朝自己走來,他瞳孔中的神色從怨毒漸漸轉為了冷靜。
徐簾在離督查使隻有一丈距離的時候驀然頓住了腳步,而後用極其平靜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後者。
這目光平靜的詭異,平靜的令人滲然。
以至於安定門前的氣氛,似乎陡然間都變得凝固到了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這個一襲青衣的身影上,但徐簾隻開口說了一句話,便直接讓眾人驀地抬起了頭來。
包括剛剛恢複了行動能力的斬風劍皇,都是一副駭然無比的模樣。
“你……想死麼?”徐簾的聲音很平靜,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感覺如墜冰窖。
他的目光就那麼輕輕的落在蘇朝督查使的身上,後者卻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有著千鈞重擔般,聽到徐簾的言語之後,他的神色間也是掠過一抹驚疑。
“嗯?”徐簾見他遲遲沒有回話,略微皺了皺眉頭。
鬼使神差的一般,蘇朝督查使在看見他皺眉的一瞬間,整個人便強忍著髒腑之間的痛楚使勁的搖了搖頭。
但搖過頭之後,蘇朝督查使卻又是忍不住的晃了晃腦袋,旋即便望著徐簾冷笑起來。
“你敢殺我?”蘇朝督查使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如果徐簾二人真的是天罪府之人那也罷了,但既然不是……他料定絕無人敢取他性命。
“如何不敢?”徐簾平靜的反問道,旋即轉過身去,喚了詫異之極的沈言一眼。
“沈言。”
沈言聽到徐簾那古井無波的聲音,心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重,他根本弄不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徐簾這廝明明說了不要惹出麻煩來,否則他怎麼還會去跟那陳三進行什麼生死台之戰?
可現在的問題是,現在徐簾一反常態的讓他動手滅殺蘇朝督查使,豈非等同於讓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費之功?
於是隻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間,沈言便沒有第一時間跨越這數丈距離擊殺蘇朝督查使。
但他這一愣神間的猶豫,卻是讓蘇朝督查使麵上的冷笑更甚。
“他怎敢動手?我乃堂堂督查使,殺我,便是與整個蘇朝為敵。這個後果,任由你們擁有再強的背景,也仍然承受不起!”蘇朝督查使的話音落下,徐簾的神色卻仍是沒有分毫波瀾。
不過他卻是再度對著沈言拋出了一句話。
“我說——殺了他!”徐簾這一次的聲音,卻已然是斬釘截鐵到了極點。
沈言仍是有些猶豫……雖然蘇朝督查使他隨手就能斬殺,不過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動手擊殺掉對方,他卻是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安撫自己。
“殺我?”蘇朝督查使冷哼一聲,竟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整個人驀然竄出一段距離,手中靈劍紋絲不動的抵在了徐簾的脖子上。
沈言的右腳剛剛抬起,便在蘇朝督查使的一聲冷笑之中收了回來。
望著徐簾眸中的深邃和沉靜,沈言更是不敢輕易動作……即便他是上境強者,但也沒有把握在這種情形之下,從督查使的手中救下徐簾。
“也許……先死的會是你。”蘇朝督查使覺得沈言顧忌蘇朝不敢動手,而徐簾分明站在自己的身前卻又不自己動手,是以他大膽猜測這個滿麵平靜的青年根本就沒有絲毫修為。
於是在一句話引走了兩人注意力的瞬間,他直接出手脅持住了徐簾。
也即是說,此時無論是戰是退,都取決於他。蘇朝督查使雖然不知曉徐簾和沈言之間的關係,但他卻能感覺到後者對前者的重要性。
“你敢殺我?”徐簾沉默了片刻,旋即平靜的反問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如何不敢?”蘇朝督查使嘴角鮮血泊泊流出,但他卻仍是笑了出來,不知道是笑徐簾的無知還是狂妄。
在他言語之間,沈言清晰的看見他手中的靈劍稍稍往前一探,徐簾的脖子上便頃刻間出現了一道血痕,直接便染紅了劍尖。
“你敢殺他!!!”沈言終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