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這樣一問一答之間,從黃昏走進了夜幕……也離東魔祖神魂隕落的所在之處越來越近。
“好像離那兒不遠了?”沈言的方向感和環境辨識度絕對低的可以,即便想要記起來去過一兩次的地方,也得細細打量好久才敢肯定。於是他在環顧了一下四周後,雖然感覺周圍的環境似曾相似,卻也不敢肯定。
“二十餘裏。”相反徐簾則完全就是一個人形地圖,隻要他到過一次的地方,就斷然不會有將那一處地形和周圍環境遺忘的道理。
不過似乎這也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情,若是沒有如此恐怖的辨識力和記憶力,即便他在須臾幻境中讓思維度過了十八萬年那麼久,但記得還沒有忘得快,那麼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記憶。
二十餘裏路程,而且還是在夜幕之中,對於尋常人來說,算得上一段極為遙遠的距離了。
但有沈言這個人形野獸和徐簾走在一起,夜幕之中對於常人,乃至於普通修者來說極為危險的敵人,譬如夜間出沒的狼群和妖獸,就根本算不得什麼要事了。
甚至於沈言根本就不存在真氣耗盡這一說,在龍象金身的恐怖力量下……即便是一百隻,一千隻低等級的妖獸圍攻,他也僅僅隻需要不停的抬手出拳罷了。
這對於普通修者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們的真氣敞若耗盡,那自然隻會剩下一個被圍攻至死的結果。
除非就是修為極高,動用了大範圍殺傷的招數。
不過若真的有瞬間滅殺夜間那嗅到一絲血腥味都會浪潮般湧來的狼群,低級妖獸群的能力,也不至於這麼狼狽的選擇步行了。
也唯有沈言與徐簾兩人,在後者不同意前者帶著他飛行的情況下,選擇一步步的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了。
路途之中沈言倒是察覺了不少修煉者的氣息,想來絕大多數都是在夜裏紮營,但卻運氣不好被希冀的修者了。
但是雖然感應到了這些人的氣息,沈言也沒有上去幫忙的打算。
在權衡利弊之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無聊的想法。其一是因為太過麻煩,其二則是遇見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修煉界的法則之一。
前世沈言在叢林中,高山上,峽穀裏浴血奮戰的時候,可沒有誰路過好心出手救下他。
再退一步,敞若救到了某些眼高手低,覺得他本事高一些,身上帶著的法寶也會好一些,仗著自己人多就像衝上來奪寶的家夥,那才叫做鬱悶之極。
這種事情……雖然可笑了點,但卻實實在在的上演過不少次。
沈言前世見到的這種局麵也有很多,最終都是殺人奪寶的那一方沒有死在妖獸的圍攻中,反而因為自己的貪心死在了恩人手裏。
也有過一些倒黴蛋,因為擊殺妖獸群的消耗,再加上想要殺人奪寶的那一方修者人多勢眾,不得不在斬殺對方大半人之後飲恨當場……那才叫做悲劇無極限。
雖然以沈言的上境修為根本不擔心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他即便不動用自己本身的真氣來催動什麼類似於龍象逆息的恐怖招數,但蘊藏著雷霆之力的一拳硬生生的砸下去,不到周天境的修者全都得跪。
境界上的碾壓就是如此鮮明而又劇烈。
想想當初不過是出現在了那雲藍靈等人的麵前想要問點問題,就被別人認為是自己虎視眈眈,若不是沈言懶得理會那兩個嘴賤的家夥……早就一人一巴掌送他們入輪回了。
而徐簾雖然除了回答他的問題之外沒有說過任何話,但沈言卻也能從他一直不停歇在趕路這一點上看出來,他也是極其想要快些趕到東魔祖神魂消弭的那個山洞裏。
雖然可能性極其小,但事實上某些事情真的說不準……即便沒有人會去挖掘那個坍塌的山洞,但如果東魔祖構建的那個傳送陣存在的時間是有限的呢?
敞若他們趕過去那傳送陣已經消散,而且就差了那麼一個時辰……甚至於幾步路的話,那才真的叫做得不償失。
出手幫助別人,也要看自己是不是心情舒暢,以及身上沒有其他要緊事的時候。
因為如果你心情低落,傷心難過之極的時候,難不成還強撐著精神去幫別人?再比如你剛好有著什麼要緊的事,遲上半刻也許就人命關天的話,你還會有閑心去幫助別人?
而沈言心頭的這個理由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未必就沒有丁點兒的可能性。
敞若真的撞上了傳送陣因為東魔祖留下的能量耗盡而消散,那可就真的是哭都來不及了。
東魔祖費盡千辛萬苦才打通的這傳送陣,不過是一來一去罷了。一旦能量耗盡,陣法也就等同於徹底坍塌,根本不會存在像是淩城、皇城裏的那些傳送陣一樣,能量耗盡了扔幾顆靈石進去就好了的現象。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