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識路的本事無疑是強悍的,不多時便回到了明朗王府,珍珠指路時,很多次都是故意指重複或者相反的路,他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假裝不知,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竟然不生氣?怪了。
明朗王府依舊靜得嚇人,之前還有數間屋子搖搖晃晃有些許亮光,此時隻剩珍珠跑出來那件屋子還閃著微弱的光亮。
小瑞輕輕貼了過去,那男子還沒有睡,坐在椅子上喝酒,沒有用杯子,雙手抱著的是一個大罐子,一會猛灌一口,一會唉聲歎氣……姐姐說這種情況一般是借酒澆愁,同時也是戒備最薄弱的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房門被迅速推開,卻沒發出太大聲響,隻在男人驚愕抬頭那一瞬間,小瑞已經穩穩立在男子麵前,並用粗糲的手堵住他的大張的嘴,嘴裏老酒嘩嘩的流出來,流了他一手,火辣辣的,而且惡心,小瑞厭惡的皺皺眉。
男子未掙紮三秒,已經被小瑞點成木頭人,這才悠哉遊哉的漫步到門邊,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再看男子,一臉驚駭的望著他。
“你是誰?”小瑞過來,用力一拽,再一腳,男子滾了幾米,像葫蘆一樣慣性搖晃幾下才停下來,驚駭更甚。
“不願說?”坐他椅子的小瑞輕蔑一笑,拔出綁在小腿的匕首,瞄都未瞄,便仍了出去。怎麼沒有聽見慘叫聲?難道沒飛中?抬眼望去,卻見男子憤恨的瞪著他,麵部肌肉直抽搐,青筋直冒,那匕首分明釘在他白皙的手掌上,鮮血直流,卻就是不出聲!
挺能忍嘛,小瑞嗤笑,走近男子,對著那張欠扁的俊臉就是一腳,長成這樣,簡直就是禍害!不知為何,對他就是討厭得緊!
“想說了嗎?”
骨頭挺硬,還是不吱聲,正欲再出手,突然手臂一僵,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點穴時條件反射的順帶將其他穴位都封了,包括啞穴,暈,他還以為在和團員們比賽呢。
拔出匕首,狠狠紮在男子膝蓋骨縫間,再解開穴道,可惜就算解開穴道,也無法動彈,太痛了!小瑞折磨人的手法基本全是承自於千影。
抓起男子頭發,粗魯的提起來,“現在要說了嗎?”
男子臉上恐懼、駭怕、疑惑、憤怒、痛苦應有盡有,極其精彩,感到頭上的逾漸用力,急忙點頭,點頭間又扯住頭皮,又是一番新痛,卻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聲音,他看得出,這個男子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實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是誰?”
男子痛苦的低聲呻吟,一字一頓道:“奚明朗。”每說一個字都狠狠的牽動神經,好痛!
小瑞大驚,心中的擔憂真的出現了……冷聲道:“你說你是明朗王府的主人,奚國七皇子殿下奚明朗?”
奚明朗痛苦的點點頭,這個魔鬼,他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南原城城主是你的舅舅?”小瑞淡淡問道。
“是。”“啊……唔唔唔……”奚明朗剛點頭,便覺得胸口一疼,胸前赫然是那男子的拳頭,甚至還在用力的往裏推進,仿佛要打穿他的身體,痛得死去活來,卻主動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
“你很識相!”小瑞毫無表情道。
“本王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許久,奚明朗才緩過來,憤怒的話語竟顯得十分孩子氣。
“恒夜是誰?”小瑞不理他的憤怒,問道。
“恒夜,恒夜……”奚明朗呢喃幾聲,十分肯定道:“我沒聽說過有人叫這個名字。”
小瑞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揪過奚明朗,低吼道:“那沉睡呢?有沒有聽過?還有,你的母親可是宮女出身?可是江湖女子?”
奚明朗痛得額上直冒汗,卻也不敢反抗,但聽完小瑞的問題,卻猛然發飆了,又踢又打,劇烈掙紮,根本不顧鮮血直流的手掌和膝蓋,怒吼道:“我母妃是宮女出生怎麼了?管你什麼事?混蛋!”
小瑞被他突然的勇敢驚呆了,但很快回過神來,又是一頓暴雨拳、鵝毛大雪踢,奚明朗痛得蜷縮成一團,憎恨的盯著小瑞,可惜啞穴又被點住了,否則,不知是否會大喊大叫引來侍衛和他拚了。
小瑞卻陷入苦惱,若是找不到解藥,姐姐會死,會死的!
深呼吸幾次,冷靜了許多,解開一臉憎恨的奚明朗的穴道,淡淡道:“你既然不叫出聲,證明你怕死,放心,我不要你的命,隻向你打聽幾件事,若是滿意,便放你一馬。”
奚明朗依舊一臉憎恨,多久沒有受到如此粗暴的對待了?自從他和珍珠搬出冷宮之後,就算不受父皇寵愛,但也算個主子。
小瑞繼續道:“三個月前,有個自稱奚明朗的人,傷了我,所以我是來報仇的,誰知,你竟然不是那人。”
奚明朗臉上浮出一個無比諷刺的笑容,想不到宮外也有算計和嫁禍,冷笑道:“小偷會承認自己是小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