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軼離島十年首次回島,所以當他看到雲大府邸的慘狀忍不住憤怒,當然,這也正是雲二所希望的。
不過去年當他回島發現滅島的慘事時,沒有重新整修雲大府和雲三府,並不是未卜先知想到一年後會有一個驚才絕豔的侄子出現,隻不過他本人十分懶散,喜好安逸,不願花時間去整頓。
一般情況下,雲三島出海做事都是雲大、雲三,而那時恰好雲大、雲三容忍到了極點,認為雲二太沒上進心,硬要將雲二推出去,收複附近某座不知名小島新崛起的團夥,所以,雲二帶著百般不情願的心情僥幸逃脫一劫。
本以為日子就一直這樣快樂似神仙的過下去,但他低估了人類的貪婪,漸漸,島上陸續出現許多不服命令之人,這些野心分子聲稱他不思進取,冷血無情不為大哥、三弟報仇雲雲。
雲二最終無奈,決定偷襲旅團,不是他藝高人膽大,更不是他報仇心切,而是怕被手下弟兄背叛,失去如今的地位。本來對於偷襲旅團的行動他沒有抱太大希望,最初的打算是佯裝攻打,再仗著自己常年海上打拚的經驗逃遁,這樣麵子上做全了,底下的弟兄想反也找不到理由。誰知偶然一次登陸,竟碰到了“死去”多年的侄子,還恰巧發現了侄子驚才絕豔的武功,這才決定賭一把,將雲三島的慘事濃墨重彩,狠狠的渲染了一番,將雲大的死狀描述得極盡淒慘!期望有侄子的幫助,能夠滅了旅團,長自己臉麵。
“二叔,我來了。”雲二府和十年前沒多大變化,雲軼當然明白不是他二叔念舊專一,而是他除了吃喝玩樂,不思進取,沒有任何愛好。
雲二轉過身來,臉泛油光,嘴唇上還滿是油腥,雲軼因為看千影吃魚看入迷,自己忘記吃,本還有些饑餓,但看雲二的樣子,一下沒了食欲。
雲二剛用過餐,且是美女陪餐,想起一路上的廝殺苦累,回來頓時覺得到了天堂,大魚大肉之後,免不得巫山雲雨一番,卻總感覺意猶未盡,不知不覺便想起了被他侄子擋住的那個女人,雖不是絕美,但別有一番味道,思及此,竟感覺下身起了變化,尷尬的輕咳一聲,道:“小蟲這些年過得好……”
話音未落,已被雲軼打斷:“二叔,我叫雲軼!”
聽到他加重的語氣,雲二一愣,想了好一會,才模糊想起這個小蟲的由來。具體哪一年已經忘記,事情大概是因為大哥的新寵偶然遇見當時的小蟲,因為下人的刻薄,小蟲長得又小又瘦又黑,那女人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說就跟卑賤的蟲子一樣,那以後,大哥便一聲令下,他侄子便叫小蟲了,且再也沒有取過大名,這雲軼,想必是他娘親取得的吧。想到那個女人,雲二有些恍惚,那大概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從不爭不搶,更不獻媚,很少說話,卻才華橫溢,至今,他還記得那女人初來時,默默作畫的樣子……他一向懶散,也並不是熱心之人,卻因為她,時常光臨大哥府上,總打著看侄子的名義去看她……想起她臨終的托付,她應該也看出些什麼吧?不然也不會將孩子托付給他?總之,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雲軼,這些年過得好嗎?二叔一直以為你……”雲二回過神來,問道,關切之意倒有幾分真心。
“以為我死了嗎,二叔?”雲軼臉露諷色,繼續道:“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吧,我隻是離開了,因為我再也呆不下去了,若不是娘親,我早就走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為你娘親守孝三年,便毅然離開了雲三島,還故意布下謎團,讓我們以為你失足掉進海裏……”雲二有些感歎,想不到一個九歲的孩子,心思竟那麼重。
“哼,那是你們自己以為,再說,我的生死誰又在乎?”雲軼諷刺道。
“咳咳咳……”雲二掩飾的咳嗽幾聲,繼續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雲軼,告訴二叔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雲軼知道他隻是客套客套,思及他的目的,朗聲道:“小侄很好,離島後巧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才學得一身好武功,後來又尋得親人,如今小侄已經認祖歸……”
“親人?小,雲軼還有親人?你娘親不是……”雲二驚訝,以前隻知那女人是大哥搶來的,也不知姓名,更不知身份。
雲軼諷刺一笑,道:“外公身份非同小可,不便相告,請二叔多多包涵。”
雲二一呆,這次再遇小蟲,給他感覺和從前是天壤之別,現在的他,總讓他覺得貴氣逼人,莫非那女人娘家是官宦人家?
雲二頭上有些冒汗,還沒想清楚,雲軼便平聲道:“外公的身份的確非一般人可比,不過二叔不必擔心,雲軼十三年前便答應了娘親不得為難雲大,更何況照顧我們母子的二叔您,隻希望二叔不要為難小侄才是。”
雲二鬆了一口氣,幹笑道:“軼兒說的是,都是一家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啥?”話音剛落,繼續道:“可惜此次偷襲那勞什子旅團失敗,而且還折損了兩百二十一名兄弟,哎……”